“唯一的,最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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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了好一阵,燕骥才起身唤人传了膳,陪着她用完没多一会儿,便到了上朝的时辰。
看着她困倦的模样,燕骥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雪腮,语气柔和,“若呆得闷了,就出去转一转,或者等朕忙完之后回来,陪你一起出去。”
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困意朦胧间,她乖巧地点头。
心底的某一处仿佛塌陷下去,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垂下头,又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吻,才终于起身离开。
下朝之后,燕骥又在御书房处理了许多堆积如山的政务。
待将桌上的折子全部阅完,已是黄昏。
燕骥放下手里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脑中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唐轻歌的脸,娇嗔撒娇的模样,眼含泪花的模样,还有那些附在他耳畔说出的娇言软语。
忽然,又想起了她脖颈上的那道伤痕。
眸光募地冷下来,他?抬起头,对门口站着的卫兆吩咐:“传刘将军入宫觐见。”
“是,陛下。”卫兆恭声应下,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孔武周正的男人走进来。
“参见陛下。”刘毅恭敬地俯身行礼。
燕骥掀起眼皮看向他?,神色淡漠冷酷,“从明日起,你亲自去燕北军营,操练那十万精兵。朕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强的兵力。”
刘毅心底一震,他?也?是跟随燕骥多年的老将之一,自然知晓那支秘密藏于燕北山上的精兵猛将,是燕骥已经暗中筹备多年的底牌。如今燕骥言明要率他?前去监督练兵,也?在无形中意味着,启用这张底牌的时刻就要到了。
“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刘毅声音嘹亮,气势如虹地应下,告了退。
御书房内再度安静下来,余晖从窗外射入,檀木书桌上倒映出一片朦胧光影,也?笼罩在他深邃冷峭的脸庞上。
想要夺这天下,是因为她。
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原本,燕骥想,哪怕是只能将她的人留在身边,也?是好的。
可现在,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得到全部的她。
那日城门之下,宣钰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变成了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底。拔不出,吞不下。
静坐良久,燕骥终于伸手,打开桌子里的暗格,拿出一个梨木盒子。
盒子里面,妥帖地放着那个荷包,还有她送给他?的红绳。
花灯节那日,写着相爱之人名字的荷包,燕骥从未打开过。
荷包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此刻正迫切地吸引着他?,打开它。
末了,他?从盒子中拾起那枚荷包,将里面塞着的字条拿出来。
字条被折着,纸张已经微微有些褶皱,打开来看,上面的字迹却仍然硕大清晰,是她的字迹。
燕骥,唐轻歌。
心脏像是被一击重锤敲击,疼得他?喘不上气来。昨夜分明还流淌着暖意,却仿佛在此刻,干涸泯灭,冰霜冻结。
捏着字条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几乎快要将字条捏得变了形。
燕骥忽然有些恨,恨自己在不该忘时忘记,不该记起时,却又记得那样清晰。
她说过的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原来,到底还是谎言。她亲口对他?说过,是救了他?之后,她才起了利用他的心,想要借着他?的保护逃离京城。
他?天真地信了,甚至心甘情愿,甚至学着原谅。至少他?以为,她真的曾经不带目的地对他?好过。
可眼前的这枚小小的荷包,却将他?最后的幻想也彻底击碎。
原来,从一开始,脏乱的集市口,不合时宜出现的她,那袭染着香气的软帕,就已经让他落进了圈套。
她救的那个,不是阿骥。
是燕骥啊。
而她又是怎么知道,燕国那个低贱无用的皇子燕骥,会刚好在那时出现在宣国,成了一个没了记忆,待人宰割的奴隶。
她又是怎么笃定,他?一定会有帮助她摆脱宣钰的能力。
他?忽然开始自嘲地笑,笑声越来越大,胸口的疼痛也?随之阵阵加剧,蔓延到全身,终于,身体无力支撑,燕骥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他?笑着笑着,骤然呕出一口鲜血来,喷溅在地上。
大滩大滩的血迹,像是开出了朵朵诡秘而凄美的花,被昏黄的余晖映衬着,旖丽而寂寥。
血泊倒映出他形如鬼魅的容颜,狭长冷冽的凤眸赤红一片,眼尾的红痣更是鲜艳欲滴,深沉漆黑的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良久,直至地上的血迹变得暗红,燕骥抬手擦掉嘴角残余的血迹,面色再度恢复平静和漠然,好像刚刚的一切失控都不曾发生过。
他?站起身,迎着门外越来越黯淡的日光,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荷包这颗雷在第14章埋下哒,忘了的话可以回顾一下~轻歌大危机预警滴滴滴。
想问问大家,这章甜吗!虐吗!我超好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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