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皇后娘娘啊,哦不,现在该改口太后了,”绿岫拍了拍自己的嘴,可却一点口误的尴尬都没有,“太后娘娘从前,最喜欢穿些桃色樱色的衣裙,可漂亮极了。”
“是啊。”苏云棠应道。
就仿佛先头的日子还历历在目,那会子有那懦弱依附于她的静嫔因她的漠视难产而亡;还有那那处处于她针锋相对的虞美人活生生毒死了先帝,而她却没有半点愧疚;更有这新帝的亲生母妃、她十年的宿敌顺宜皇贵妃,在她的授意下被一杯毒酒喂死在冷宫之中。
可那记忆中,浮现最多笑意的,还是他那个堪堪只活了三十八岁的短命鬼丈夫。那人少年的青年的,与她决裂后的模样,一股脑地涌上脑海。
想他作甚。
苏云棠冷哼了一下,那个短命鬼若不是因为日日沉溺于女色,怎会走的如此之快。他向来没正眼瞧过自己这个皇后,又凭什么要自己在他死后凭栏忆他?
可到底了,苏云棠还是叹了一口气。
绿岫听到便又问,“娘娘怎么了?”
苏云棠摆手,“无碍,不过是回忆些旧人罢了。对了,还有半个时辰,便是新帝宫妃前来拜礼了吧。”
绿岫点点头,搀着苏云棠在梳妆台前坐下。
先帝在时赏赐的那点儿首饰全然被换了个遍,苏云棠摸着这新帝送来的白玉簪子,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在为先帝戴孝了。
她从前最爱金器翡翠,不大点儿的年纪便插得满头都是。明明现在真正到了能撑得住的年纪了,偏偏那些个老物件都被新帝拿去换粮饷了。
“娘娘今儿个梳个什么头?”绿岫摆弄着余下的那点首饰,在苏云棠发髻上比划着。
苏云棠随意说道,“便是你看着来,端庄大方就好了。我总不想顶着这大典上的发髻再去面会那群小丫头们了。”
绿岫闻声点头,拆下了苏云棠的发饰。
不大一会儿,便见梳妆台上堆满了用人发做成的发包。原是因为这苏云棠头上发丝未余下多少,根本撑不住那高耸的发髻,只能寻了这旁人头发做的发包来垫。
绿岫是苏云棠的陪嫁丫鬟,从小便跟着她了,后来陪他入了成王府邸,又一脚踏入了这无边孤寂的后宫之中。便是也只有她才敢对着苏云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