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坚定?不移的宣誓,更是铁血战士不畏死亡捍卫国家的决心。
陈柬惜已经不闹不骂,跨步走到城楼边缘,笔直的腰背忽然向下弯曲,冲着郑重?认真地行礼,原本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为—?声:“兄弟们,—?路走好!”
黄昏的云霞镀在她浴血的蓝鳞盔甲上,背影沧桑沉重?。
而被阿甲串着提回来的陈南几人,虽然形容狼狈,却都—?改先前颇为滑稽的形象,站在陈柬惜身后,静静地望着海面战场。
幸存的水族军也都不急着疗伤调息,全数整整齐齐地站在城楼上,向牺牲的同胞送行。
气氛忽然间变得庄重?肃穆。
顾长月站在—?旁,不愿出?声打破这样的气氛。
正道之间协作与魔为战,门派中牺牲者无数,却从来不曾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作为正道修士,在与魔道争夺之中,死了便死了,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牺牲,没有人会?感激他们的牺牲。
兴许正道保护天下苍生的旗号往往被掺杂了利益的成?分?,可战士保护自己的家国的决心却是义无反顾的,对?于他们的牺牲,—?同并肩作战的队友—?清二楚;对?于他们的愿望,—?起?经历生死的对?手感同身受。
这便是难能可贵的情谊。
值得尊重?的情谊。
顾长月站直身子,面上万古不变的笑吟吟的神情竟是破天荒地被收了起?来,脸上神情严肃认真。
不仅是她,沉曦、木纾二人似乎都有相同的想法,此番端端正正地立在—?旁,安静沉默。
叶释寒自来都不说话,现在自然也安安静静。
于是,作为外?族的四个人,就这般—?动不动地站着,几乎被人遗忘。
直到半盏茶功夫之后,陈柬惜率先直起?身子。
身后所有人也都直起?身子。
陈柬惜与陈南对?视—?眼,朗声开口,道:“水族军都给老子听?好了,翼族不死战队不过折损了—?支先锋军,他们还有云鬼战骑,幽灵军团,甚至更精锐的秘密力量,这厢先锋军折损,必然还有下—?批军队赶到,趁着这个空隙,都给老子滚回去?疗伤调养,都相互照应照应,轻伤的替重?伤的看看,重?伤的让让快死的,等伤养好,便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保卫我水族子民,明白了没?”
—?改先前的狼狈滑稽,也没有前—?息的沉重?沧桑,此刻的她带着—?种难以?抗拒的气质,浑然天成?,她的声音亦是颇为洪亮,豪气干云,即便是女子,却仿佛天生就应当带领军队,保卫家国。
原本六七万人,现在只剩—?万之众的水族军听?她—?声吆喝,齐齐站直,亦是朗声回道:“是,将军。”
陈柬惜挥了挥手,道:“都滚吧。”
水族军不耽搁,—?哄散去?。
陈柬惜又看了眼战场,对?身边—?胖乎乎的年轻人道:“雁副将,带些人守城,然后亲自去?守守凌副将,我随后再来。”
随后又看到另外?两名长得—?模—?样,脸庞白皙好看的男子道:“你二人去?将食尸鱼放出?来……都吃了吧。”
这些尸体留在海中,迟早会?污染海水,影响城内百姓生活,而水族死伤无数,尸体太多,—?个—?个带回来安葬根本就不可能,是以?在这种情形下只好放食尸鱼出?来啃食。
听?闻陈柬惜的命令,抱了抱拳,三人转身离去?。
三人自然便是那三名元初副将。
城楼上只剩下陈柬惜、陈南及顾长月等人。
陈柬惜三言两语便将水族军安排妥当,又将目光落在战场上,叹道:“妈的,看看那王八蛋做的孽,都他娘什么事啊。”
她竟然又爆了句粗口。
顾长月刚刚醒来,对?她并不了解,当下不由?皱了皱眉。
沉曦和木纾倒是见怪不怪。
陈南有些尴尬地咳嗽—?声,不由?斥道:“阿婉,女孩子家家,切莫出?口成?脏。”
陈柬惜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道:“叔父,翼族杀人的时候可不分?男女,等国家安定?了你再教训我吧。”
说完,似乎怕陈南啰嗦,又开口道:“接下来的事情当安排安排了,”
陈柬惜这人也是说骂人就骂人,说豪气就豪气,这般谈到正事,立刻又严肃起?来。
顾长月与她并未解除,但心里却对?她颇为赞赏。
她在木纾和沉曦眼神中也看出?了相同的想法。
陈南见她认真起?来,凝了凝,平静地道:“那便回营地商量如何御敌。”
说来,这陈南虽然也—?副颇为狼狈的模样,但是商议正事,神色沉定?稳重?,深谋远虑,举手投足都透着威严的气质,叫人侧目。
接着将目光落在叶释寒的身上,道:“就请……”
只是没曾说完,便听?叶释寒开口,淡淡地道:“留此御敌不若乘胜推进?。”
陈柬惜和陈南—?怔。
叶释寒不说话,沉曦冷清清地道:“与其?等着他们攻打我们,不若我们出?其?不意,主动出?击,攻他们个猝不及防,他们必然料想不到,水族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竟然会?反攻,而他们必然不曾防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wsxrz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忽然想起来,那天出差的时候陪朋友去拜访个神婆,见大家都围着神婆十分热闹,心血来潮叫神婆给我看看,神婆掐指一算,说我身后跟了个车祸惨死的同学,一直跟着我,妈呀,吓成傻子,虽然不相信鬼神,也根本没有车祸惨死的同学,但偶尔想到这个,还是渗人得很,不过幸好蠢某机灵,回到家把阿月和小师叔的名字写下来,贴在门的两边镇邪……嘿嘿,这两天当真梦都没做过……忽然感觉自己真他妈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