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之后,全部人马都加强了警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后一路都没再出乱子。
队伍不日进入宁朔地界,此地是安西都护府所在,乔月龄再不能继续跟随,一路情绪低沉。
师雨装作毫不知情,时不时在她耳边说一句:“我家贤侄最近怎么这么高兴呢?”惹得她对即墨无白愈发有意见。
将近中午时分到达宁朔城门。正是干燥炎热的时候,大家都急着入城休整,却在城门口撞上了官兵队伍。
乔月龄揭帘一看便奔下车去,众人听她称呼,才知道来的是安西大都护乔定夜。
她自被兄长一封书信训斥之后,一路都往都护府送信,以示自己在认真办事。乔定夜从信中得知了他们遇险的事,便赶来城门接应。
即墨无白已下了车,师雨只好也露个面。想不到宁朔城池荒凉厚重,乔定夜长居于此,却长得白面红唇,像个书生。兄妹二人站在一起,反倒是妹妹乔月龄更像武将。
即墨无白向来是人前一副君子风范,即使和乔定夜有过节,礼数仍然周到,老远便拱手施礼。
乔定夜更是毫无芥蒂之态,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回礼,与他仿若故友重逢:“听闻子玄出山之讯,愚兄欣喜若狂啊。”
即墨无白笑得谦逊:“有劳乔兄挂念,实在惭愧。”
乔定夜客套几句,转头去看师雨,潇洒之态蓦然就收敛起来,像是怕惊动什么,见礼时语气也柔和不少,双目仿佛黏在了她脸上,看了又看。
“久闻墨城城主芳名,今日得缘一见,乔某三生有幸。”
师雨只顾着注意乔月龄和即墨无白之间动向,也没在意,淡淡回了个礼。
夙鸢在旁瞧得真切,一行人前往乔定夜府邸时,她悄悄贴在师雨耳边道:“奴婢发现件趣事,见到城主不蒙脸的样子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只有少卿大人;见到城主蒙了脸还一个劲盯着瞧的,也就是这位乔大都护了。”
被她这么一提,师雨也觉得挺奇怪。乔定夜素有风流之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至于盯着不露脸的她一个劲的瞧么?
乔定夜为人慷慨,府上早已准备好宴席招待众人,菜肴精致,珍酒飘香,叫人惊叹。
师雨除了面纱,一身素服坐于席间,对面便是即墨无白,也是一身素净的白衣,二人对坐默默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动筷子。
乔定夜的视线胶着在师雨身上,见她久不举箸,甚是关切:“城主可是不习惯菜色?”
师雨摇摇头:“承蒙乔大都护款待,感激不尽,只是我决意为先父守孝三载,不饮酒不食荤,还望见谅。”
乔定夜一脸愧疚,连忙唤来下人为她换素食:“是我考虑不周,城主千万别介意。”
即墨无白皱着眉头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对杜泉悄声道:“姓乔的什么意思?怎么只问师雨,也不问问我?”
杜泉眯了眯眼睛,冷静的给出分析:“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还记着您以前参过他的仇,故意给您脸色看;还有一个就是他看上师城主了。都说乔大人为人风流,师城主长又得这般貌美,也就公子您看不上了。”
即墨无白听了他的话总觉得不太痛快,捏着筷子敲了一下他脑门。
大概是因为有乔定夜这个兄长压着,乔月龄今日尤其安分,居然全程没有与即墨无白掐过架,倒是对师雨挺热情,时不时与她说笑,三句话里至少有两句都会提到她哥哥。
师雨这才明白过来,乔定夜对自己这般关注,不会是因为乔月龄向他提及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