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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1.9晋江(2 / 2)


郁容下意识地说:“兄长平白遭此这一遭罪,我如何不?会难受……”

话语忽是顿住。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问:“你的意思是,怕那些人受伤,我会难受,所以干脆便舍身救人?”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忍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不?由再叹:“兄长谬也。”

他还没伟大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程度。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确实希望能救人便尽力去救。

但这不?意味着,在同样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要求聂昕之冒险。

若,慷兄长之慨,满足自个儿“济世救人”之心……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虚伪至极吗!

“兄长如何觉得,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对我来说比你更重要?”

郁容低声反问,不?等对方回应,又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兄长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他没资格“指责”,但有立场“劝诫”,便是话锋一转,道:“以后,兄长莫要再这般……好吗?救人量力而行就行了。”

像今次,若不是种种巧合,加上极大的幸运因素……聂昕之的下场,恐是不堪设想。

“如真遇两难,我宁愿兄长保护好自己,这天下所有人加一起,也比不?上兄长一个……”

郁容一时情不?自禁剖拆着心。

聂昕之静静地听他说,忽是将人压在身下。

郁容难得用上从系统那学到的技巧,灵巧地挣脱了对方,不?给其反应机会,赤脚跳下玉床,几步后退,拉开了两人距离。

对上男人黑沉沉的双目,仿佛从其中看到了些许疑惑,他轻弯起嘴角:“我现在不高兴,所以就别想了。”顿了顿,十分“残忍”的宣布,“在兄长后背之伤,彻底康复前?,那种事便免了吧。”

聂昕之浅声道:“背部无伤。”

郁容轻笑?:“等不?蜕皮了,再讲这话罢。”

阴阳之水尽管被冲洗干净,但到底含了硫酸,在受伤的第三日,聂昕之被泼到的背部,出现了蜕皮现象。

确实不?算伤,抹点药油,待一段时间,皮蜕完了就没事了。

郁容看在眼里,心里?堵得慌。

努力摒除沮丧与不?适,他面上仍在浅笑?:“兄长安心休养罢,我去给你炖份清火解毒的凉汤。”

自顾自地说完了话,不?待人回绝,人便趿拉其木屐,朝外走去。

沿着回廊没走多远,郁容便与校尉安朗犀正面迎上。

相互寒暄。

郁容心知其来意,开门见山地问:“可是抓到了泼毒水的人?”

安朗犀点头,说:“当日便追到了,但其身份非同寻常,王府护卫不敢冒犯。”

“那真是好大的来头。”郁容低语了这句,遂是笑了,复问,“其身份如何个非同寻常法?”

安朗犀这回没立马回答,面露迟疑之色。

郁容以为他觉得为难,便不勉强了,毕竟自己也不?真的是逆鸧卫的成员,遂在对方张嘴欲言前?,转移话题:“可是去找兄长的?”

泼毒水之人的身份与行为动机,聂昕之自然会告知他,不?必急于一时就得知晓。

得了安朗犀的肯定回应,郁容给指了路。

“就在前面的清暑亭,安校尉直去即可。”

待郁容端着凉汤回到聂昕之身边,安朗犀早就不?见人影了。

桌上搁着一本密折。

“容儿看看。”

郁容不与男人生分,拿着折子就翻开。

如他所料,是安朗犀及其手下查出的,有关泼毒水一事的真相。

“目标居然是……我?”

郁容不敢相信。

他怎么不?记得得罪了哪个,以至于人恨得要泼硫酸了?

哦,是有一个,兄长的烂桃花,但对方早被驱逐到鸟不?生蛋的边城,总不会……

没必要瞎猜胡想,郁容不再磨蹭,一目十行,迅速浏览过折子上的内容。

看完了,便是久久不?言。

他……该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

原想着,目标是自己,便是自己牵连了无?辜的路人,累及兄长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还觉着内疚惭愧。

现在知晓了所谓“真相”,他就算想自责……也觉得根本是自作多情,无?理?取闹吧!

泼毒水的人是苏琦,一个极度陌生的名字。

其人是聂昕之亲娘舅家的小表弟,也即他认识的保安郎苏琅的弟弟。

郁容这才模糊有些印象,当年跟兄长认识没多久,在白鹫镇治伤寒时,听到有人唤着“昕之哥哥”……就是那一位吧?

可他与对方根本连照面都没打过,为什么那人会如此恨他?

原因是……

苏琦跟他那个枢密使渣爹一样,不?知从哪知晓的当年秘闻,就觉得聂昕之是他亲哥哥。

便一直对其极度仰慕。

郁容也是搞不?懂。

苏琦跟自己真正的亲哥哥——当年甚至为了救他,没顾得上同时落水的聂暄——的苏重璧,关系不?和到简直像仇人。

怎的偏生对聂昕之这个非一母同胞的“哥哥”,如此另眼相待?

莫非也是朵烂桃花?

事实却是他想多了。

苏琦根本不知晓他和聂昕之的真实关系,之所以仇恨自己,缘于误以为自己是兄长认下的弟弟——这么说也不?算错,契弟也是弟弟嘛。

对方逻辑清奇,觉得自己霸占了他的位置,抢走了他的哥哥。

郁容:“……”

那位苏琦,真的不?想和兄长玩骨科吗?

促使苏琦采取“报复”的直接因素,却跟聂昕之无?关。

其意中人是魏国府的百合郎,据调查,其向对方示爱不下于五次。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杜析看着再怎么“娘里?娘气”的,人家是百分百直男,不?过弱冠之龄,家中妻妾美眷已是俱全。

苏琦不知从哪得到杜百合对郁容“不?一般”的消息,便是“新仇”加“旧恨”,一个冲动带上提前?备好的一瓶阴阳之水,跑去名花大会,想趁机泼郁容的毒水。

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的……愚蠢!

人杜离打击情敌,还知道拐弯抹角,耍诡计阴谋。

苏琦是为苏枢密使幼子,又不?像苏琅一样“桀骜不?驯”,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

他想当然地认为,泼了毒水,毁了郁容,他“哥哥”和“心上人”就会回心转意。

至于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犯刑律……

他是苏家嫡子,律法算什么!

王府一众人早知苏琦对聂昕之的特殊,所以在名花大会上,护卫虽察觉到其远远缀在二人之后,但也没多想。

尽管几名护卫,自请失职受罚了,郁容却不觉得他们真有错。

正常人谁会想到这样的事,何况不管怎么说,苏琦的身份在哪,护卫们顶多监视着,防止他靠得太近,打扰了主子的雅兴。

关键是,做坏事也起码得放暗地里,以苏琦的身份,想找个替死鬼还不?简单?

事实证明,有的人就是蠢笨又恶毒。

郁容默默调整着心态,好容易才忍着爆粗口的冲动。

真真是无妄之灾好吗!

“容儿受我之累。”聂昕之这时出声了,“是我之过。”

郁容回过神?,当即道:“跟兄长有什么关系,那苏家人就是神经病……”

一时顾不?得什么枢密使的,沧平苏氏的。

他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下去:“那家人怎么这么烦,兄长你都不跟他们来往了,怎么老是自以为是管你的事。”

聂昕之赶紧安抚要暴走的某人,将人抱在怀里?亲亲。

郁容深呼吸着,让自己淡定,但是淡定不?了啊。

“想想我也是跟苏家犯冲。来这第一次遭罪坐大牢,真是莫名其妙,牵涉到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还有当初英王殿下的事,我听说跟苏家也掰扯不清?那个杜离,姓苏的不?敢正面怼兄长,就暗搓搓地捣鬼。”

他气急:“这家人简直是毒瘤,兄长你怎么抄这个乱党、抄那个贪官的,就漏了他们家?”

人都是有脾气的好罢。

郁容细数自个儿遭遇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不?是苏家正面做了什么,但千丝万缕,总是跟他家扯上关系。

比如遇到的人贩子,地方那些不?作为、更甚者狼狈为奸的胥吏,所依靠的势力,投靠的也是苏家。

真真毒瘤!

聂昕之静静地等待郁容说完了,遂淡淡出声:“明天就去抄了。”

说罢还想继续吐槽的郁容,惊讶地瞪大眼:“诶?”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在沉迷双十一吗?

多谢散步的蜗牛sissi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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