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去,看见车上四个人兼车夫的嘴张得都可以塞鸭蛋了,我这老脸不禁红了一红,恶声恶气道:“看什么?走了。”
我跳上马车,胡青牛颇不自然的躲过我的目光,王难姑也不经意间处处维护着她老公,好像下一秒我就会化身为狼扑上去扒了胡青牛的内裤似的。
呸!我愤愤的想。求我我也不扒,我这辈子只对扒过小师叔的衣服的冲动。
笑什么!人家也是有原则的好不好。
王难姑和胡青牛的到来预示着峨眉山自此以后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悲惨生活。
对,我从未见过能把生活过的这么有滋有味的小夫妻!请相信我这句话我绝对是用咬牙切齿的方式说出来了。
如果他们吵架,我们可以无视;如果他们打架,我们可以漠视;可是他们下毒啊啊啊啊亲!这简直是是可忍,叔不可忍。
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下毒、解毒、下毒、解毒的无限循环当中。而我们,就是那可怜的小白鼠!
事例一:
某日早晨。
我、师姐、三位乖徒弟还有王麻子在一起吃饭,突然一阵“毒虫雨”从天上飘洒下来。我们连忙捂鼻退散,而瘸腿的王麻子因为速度太慢被毒虫缠身。
“被毒虫咬了怎么办?不用怕,我来救你!”胡青牛用一副拯救世人的高贵姿态冲进屋子里,拉住可怜的王麻子,不顾他个人的意愿,强行将他按倒在椅子上,“这个要针灸。”胡青牛点头道。
当天下午,就可以看到浑身插针的王麻子一脸怨念的跪在厨房,师姐惨叫一声:“啊!我有密集恐惧症!”
事例二:
某日早晨,胡青牛双手托着王麻子的脸,一脸深情道:“你的麻子长得有些非比寻常啊。”王难姑也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对啊对啊。”
胡青牛肯定道:“这是病,得治!”
王难姑:“对啊对啊。”
胡青牛激动地抓住王麻子的手说道:“看我用医术替你祛斑排毒……”
王难姑:“对……什么!狗屁!这要以毒攻毒。”
两人从白天舌战到第二天白天。最后决定,一人治半边,最后谁治好的麻子多,谁就更高明。
最后,两人一致同意让师姐做裁判。
哼,居然不让我做裁判,诅咒你们都输!我气的险些吐血。还是我的好徒弟静虚好,偷偷塞了我两个馒头:“师父,吃吧,我从山下买的,保证他们俩没碰过,不会有毒的。”
我眼泪汪汪的啃着馒头,看着师姐数麻子。“左边六十四个,右边六十二个。”说完她又用毛笔在王麻子脸上画了一条线,将脸一分为二,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了,开始吧。”
胡青牛和王难姑一脸狞笑的抓住王麻子的手臂。
胡青牛:“治疗的过程中可能有点疼。”
王难姑:“但是你不要怕怕啊,我们会很温柔的。”
胡青牛:“为了防止你没有坚定的信念……”
王难姑:“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小礼物。”
胡青牛&王难姑:“不用太感激我们!”
说完,他们就从身后掏出一条有胳膊粗细大小的铁链,把王麻子狠狠的拴在了椅子上。王麻子惊恐的大叫,我默默地抬头望天,师姐默默地望地。
欸!师姐你也不厚道的采取了观望的态度了么?果然我们一样恶劣啊。
接下来的几天可用“触!目!惊!心!”几个大字来形容,我一开始还会“不小心”看到王麻子的脸,实话实说除了眼睛,我实在找不出一点熟悉的地方。他的左半边脸涂上了厚重的药草,另外半边脸爬满了毒虫。
于是,我默默地远离的那个房子。吃饭的时候,偶尔看到王麻子的座位,空荡荡的,心里还会默哀一下。
终于离最终出结果的前三天,我们看到了王麻子的脸。他的左半边惨白惨白,但是麻子确实少了。他的右半边黢黑黢黑,什么都看不见。
乖乖,果然什么人一到这两个人的手里都会成为非人类的存在啊,这小脸俊俏的,啧啧啧啧……
胡青牛叉腰大笑:“早就说你的法子不管用了吧,还以毒攻毒,可笑可笑……”
王难姑也阴测测的笑:“咱们当初比的是看最后脸上的麻子少,你现在数出一个给我看看!”
的确,现在王麻子的右半边脸黢黑一片,啥都数不出来。
胡青牛的脸百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脸色十分的好看。
按照他们一开始的比法,王难姑这里什么都数不出来,而胡青牛这边还有几颗调皮的小麻子清晰可见。胡青牛铁着脸,转身又将王麻子拎回了房间。
走之前我似乎看到了王麻子脸上留下的……眼泪?
王难姑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笑了又笑。她突然在饭桌上做了下来。
我们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
她笑不可仰的对我们挥了挥手,“我今天心情好,不下毒,快吃快吃吧!”
要知道胡青牛可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他又连续忙活了三天,还是无法根除那些调皮的斑点,终于,他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你别怕,我这是为你好,只要把这些麻点剜下来,你就再也不会有麻子了。”
王麻子惊恐的盯着刀尖,叫的无比凄厉。好在师姐出手够快,及时的把王麻子从胡青牛手里救了出来,悲剧没酿成惨剧,。“这样,王麻子左脸上的麻子本就比右脸的多,这样一算,其实二位是打平打平了。”
是啊,两个人打平了。他们会承认这样的结果么?明显不可能啊,故事还要继续滴。
王麻子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低迷消沉了好几天,估计这事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可是胡青牛和王难姑夫妇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么?
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