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的说法?,同吴霏有不少出入,梅梵瑙一时半会儿谁也不愿意相信。
因?此,他?只是跟着吴先生去卧房里?转了转,简单清理了一下邪气,顺带安慰了几声美丽的吴夫人,便找了个借口表示等下次恶鬼再?出现时来将其收服,随后便仙气飘飘的,甩着道袍离去了。
临走时,吴先生还感?恩戴德写了一张支票给梅梵瑙。
梅梵瑙推辞不得,便拿着走了,心说:“要是现实世界里?真有人给我签支票就好了。”
暖黄色的走廊光线中,两侧挂画中的人全都静默地注视着梅梵瑙。
“嘿,想不到今天还被鬼打赏小?费了,稀奇!”他?一脱离吴先生的视线,就彻底原形毕露,走路也吊儿郎当了起来,道袍穿在他?身上也瞬间不正经了起来。
冷白的指尖夹着那张支票,像是摆弄符咒似的晃来晃去。
他?垂眼看了过去,眼睁睁目睹这张阳间的支票摇身一变,成了一张印着“天地银行”四?个大字的支票。
梅梵瑙霎时觉着浑身都凉飕飕的,暗骂了一声:“老?子?可花不上这种钱!”
指尖一捻,口中飞快念了个诀,手指中的支票便瞬间烧成了灰烬。
梅梵瑙回到房间,并不打算再?四?处转悠了,他?需要老?老?实实待在郝家人的隔壁房间,以防突生变故。
柔软的被褥,泛着几分潮湿的气息。
这是阴界的寒冷湿气,梅梵瑙很不喜欢。
“也不知道卜星发现我消失不见了没有?没回他?的消息,他?会不会生气呢?”掏出手机,翻到了微信聊天界面?,他?和卜星的消息记录差不多停留在两天前?,往上翻翻,越看越眼酸,“有点想他?……”
卜星不是那么黏人的男人,恋爱中也将分寸把握得十分得当。
要是梅梵瑙忙碌,他?绝对不会没完没了发信息来打扰。
所以,这货还真有可能不知道梅梵瑙消失到了异世界这回事?……
“靠!”他?燥郁无比的一摔手机,干脆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眼不见为净!”
梅梵瑙强行让自己睡去,以便养精蓄锐明天再?战。
“咯吱,咯吱……咯吱……”
半睡半醒之间,一种类似于指甲挠墙的尖锐声音响了起来,昏昏然的梅梵瑙皱了皱眉,迷糊地想,什?么玩意?
“咯吱……咯吱……”
那诡异的声音挥之不去,还在持续不断,似乎正在拼命抓挠着,就要冲破墙壁了一般,着实是刺耳又瘆人。
“咔!”
梅梵瑙猛地拉开了灯,与?此同时坐了起来,目光如炬直直瞪着自己床对面?的墙壁。
声音……
是从这墙里?传出来的吗?
他?穿鞋下地,缓缓靠近,手中捏着一张雷火符——至于梅梵瑙为什?么喜欢这雷火符,那是因?为画符工序繁杂,他?能精准无误使用出来的,就这一个。
梅梵瑙的呼吸都紧张了起来,一步步靠近,手中的符咒也一点点捏紧,火星依稀迸溅而出。
然而,此时的墙里?寂静无比。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梅梵瑙的一场梦魇而已,尖锐的指甲挠墙声不复存在,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安静得吓人,惹得他?也有些一头雾水。
“或许,刚才真的是我鬼压床了?”他?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屋中的灯光惨白灰败,照得他?脸色极其难看,面?上仍带着三?分惊疑不定。
正当梅梵瑙打算转身回到床上睡觉的时候,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大哭声,那是郝父郝母的声音!
叮!
脆弱敏感?的神经立时间狠狠一扯,梅梵瑙几乎没有思考,便已经冲出了房门去。
“怎么了!?”
他?闯进去的时候,那夫妻俩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郝母已经快要吓晕,郝父一个劲儿在掐她人中,脸色灰败无比地喊道:“刚才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个女鬼爬上了我们的床!我们被魇住了,怎么都动不了!”
梅梵瑙见他?们两个吓得魂儿都快要飞出□□了。
他?顿时间就觉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用那个计划了?不然的话,之后保不齐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万一他?们真有个三?长两短的……
“别怕,别怕,魇住了没关系。”梅梵瑙急忙上前?安抚,急得额头滚下汗来,“魇住了其实是正常的现象……刚才你们看见的,也都只是假象,哪有什?么女鬼?”
郝母勉强镇定了几分,仍然抱着丈夫瑟瑟发抖。
她哭腔道:“梅师父,我们究竟是到了哪里?啊,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不等说完,郝母又是一声激烈的尖叫,将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梅梵瑙一惊,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