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梵瑙见这一家人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本事?,也不多加解释,只穿着道袍,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来。
“天机不可泄漏,我自有下策。”
折腾了一整天,这一家子人不懂玄门,也没有修过道,已经是?精气神儿恹恹的了,累得不行,一家三口便?战战兢兢回了房间歇下。
而精力旺盛的梅梵瑙,则是?继续逛酒会的午夜场。
这个时间段,诸如吴先生吴太太那样身份的人,已经歇下了,倒是?有不少年轻的少爷小姐们还在?狂欢,得亏吴家别墅大得跟城堡似的,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这别墅宽敞得离谱,梅梵瑙在?走廊里转悠了好久,都没走明?白。
谁知道没过多久,迎面他就?撞上了一个慌慌张张的人。
“哎妈!”梅梵瑙让人撞得向后?一趔趄,赶紧一甩道袍,恢复仙风道骨的气度,“缘主请当心。”
那人头发有些凌乱,此刻正浑身冷汗的粗喘着气,他身上还穿着丝质睡衣,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您……您就?是?梅大师吧!?”他激动不已地握住了梅梵瑙的手,“可算找到您了,可算找到您了!我听我朋友说,您是?位高人,幸亏您来参加我的酒会了啊!”
梅梵瑙一愣,这人不正是?东道主吴先生吗?
“呃……吴缘主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不妨慢慢说。”他文绉绉的。
吴先生扶了扶自己差点滑下鼻梁的金丝镜框,咽了口口水,身上的汗水蒸腾了起来,使?得他浑身冰冷,有些微微打颤,又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极其难看。
“梅大师,此事?说来话长,我想请你替我在?我家做一场法事?,安抚魂灵。”他勉强冷静了下来,“因为这些年,我和我妻子,总感觉半夜的时候,会有……会有东西爬上我们的床,让我们不得安宁!”
梅梵瑙挑眉:“哦?”
“刚才,我和我夫人又看见那个东西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回忆起来,吴先生就?忍不住声音颤抖,脸色惨白,“大师……大师救我们啊!”
梅梵瑙拍了拍他的肩,装神弄鬼地蹙着眉:“缘主莫怕,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你有没有看清?”
吴先生见梅梵瑙如此淡定,心中也算是?有了几分安全感,说:“那个魂灵……是?我们曾经的养女,名叫吴霏,她去年就?已经死了,可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折磨我们!”
死了?
梅梵瑙脸色一白。
那么,刚才在?酒会上和他翩翩起舞的女孩子,其实是?在?撒谎吗?
他以为吴霏是?跟随整个吴家一起死于火灾,其实她早在?火灾发生的前一年就?死掉了吗?
梅梵瑙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小时候认识的玩伴,其实并非那么十恶不赦的人,但或许那只是?童年给她增添的滤镜罢了。
说到底,吴霏又为什么要欺骗他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令嫒是?怎么……”他欲言又止。
吴先生又推了推眼镜,沉痛地道:“我小女儿贪玩,去年的时候,不行摔到了井里,发现的时候……唉,已经晚了!”
梅梵瑙眉目一沉,落井而死?
“既然是?一场意外,令嫒又为什么会回来纠缠呢?”想起了舞会上,吴霏对?养父母的厌恶溢于言表,他只觉这件事?无比蹊跷,道,“难道,你们之?间感情不好吗?”
吴先生冷汗直流。
“哎呀大师,你这是?哪里话?我们夫妻俩一生没有孩子,全都靠收养,才先后?收养了真?真?和霏霏两个女孩儿,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关系不好?”
说话间,他眼珠微转,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语气十分恳切地道:“或许……是?霏霏到了青春期,开始不愿意和我们夫妻讲话了,不管我们怎么做,她都认为我们只喜欢真?真?,即便?真?真?很快就?生病去世,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儿,开始变本加厉的疯魔了起来,到最?后?,竟然摔进了井里。”
话到此处,温文儒雅的吴先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刚才睡觉时,我竟然看见那个小……竟然看见我们的真?真?,变成了恶鬼,在?一点点往床上爬。”他脸上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恐惧,简直要忙不过来,赶忙拉住了梅梵瑙,“大师,您帮我震慑恶鬼,不管要多少钱,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