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顺着猫泽飞鸟指的方向,看见的是猫泽飞鸟的衣服。
猫泽飞鸟的衣服堆在一边,因为被她匆匆忙忙捡起来的缘故,裙子皱巴巴的揉成一团。
怪不得她早上起来没有衣服穿,七海建人回忆起刚刚猫泽飞鸟坐在床边撑着下巴叹气的样子,难得的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猫泽飞鸟没有看他,别扭的将视线转向一边,直愣愣的发着呆,七海建人也说不出话,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一时间除了轻轻地呼吸声,就没有了别的声音。
“……那可是我新买的。”
过了好一会?,猫泽飞鸟才小声嘟囔,“才穿了一回……”
不?用她明说,七海建人也明白,她指的是和那一堆衣服揉在一起的丝袜。猫泽飞鸟昨天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她穿制服的时候必定穿长丝袜,确实她昨天也穿了肤色的袜子。
回忆起这一点的时候,也依稀的回忆起丝袜撕裂的声音,在耳边清晰的响起,裂开的薄丝袜迅速的向旁边卷起的画面似乎也在脑海里复苏了。
仅仅是刚才粗略的一瞥,也足够看见猫泽飞鸟口中的新丝袜变成什?么模样了。
猫泽飞鸟和七海建人坐在床上,对着一堆衣服相顾无言,猫泽飞鸟直愣愣的望着她的衣服,七海建人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猫泽飞鸟才伸出指尖,推了推那一堆衣服。
她将已经英勇牺牲在昨晚的丝袜展开,试图把他复原出曾经体面的样子,但是不论她怎么努力,丝袜还是皱成一团,从被撕开的地方卷成一团,她轻轻抚平又卷起,周而复始。
几次以后,猫泽飞鸟放弃了,她抬起眼,幽怨的望了七海建人一眼。
七海建人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声,“抱歉……”
“前?辈,袜子可不是消耗品,真是的……”猫泽飞鸟抱着膝盖,鼓起了脸颊,“这个才穿了一次呢……”干脆封七海前辈为丝袜终结者好了。
猫泽飞鸟在对他说话,但是别扭的转过了视线,望着地面,就是不看他,七海建人觉得耳尖有些发烫,声音也不?由得低了下去,“抱歉……我下次会温柔一点的。”
猫泽飞鸟看见七海建人低落的样子,迅速的摇头否定,“没有没有,七海前辈已经很温柔了,但是……”对她是很温柔,但是对她的丝袜就没那么温柔了。
她话刚说出口,七海建人蓦然抬起眼,接触到七海建人的视线,猫泽飞鸟自己也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
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和七海建人讨论这种话题啊!
猫泽飞鸟的脸颊骤然绯红,一下从脸颊红到脖颈,红的像是要冒出蒸汽,她用双手挡住脸,一下子把脸埋进怀里,“拜托,前?辈,把我刚刚的话忘了吧!”
她都说了什?么啊……
七海建人看着毛都炸了起来,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猫泽飞鸟,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发顶,刚刚触及到她的头发,猫泽飞鸟就抖了抖,将自己缩的更紧。
“抱歉,不?管怎么说……我下次会小心一点的。”七海建人轻轻地揉了揉猫泽飞鸟柔软的头发,又细又软的头发就像是柔软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他放轻了声音,“好了好了。”
猫泽飞鸟咬着嘴唇慢慢的抬起眼,因为羞涩过度,连眼眶的周围都红了起来,蓝紫色的眼睛就像是两汪水潭,荡漾着细碎的光波。
她定定的望了七海建人一阵,将脸往旁边一扭,张开双手,“抱——”
她鼓着脸颊,伸长了手臂,七海建人干脆伸出手圈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猫泽飞鸟立刻往他的怀里一钻。
她将通红的脸颊和冒着水光的眼睛一块埋在七海建人的怀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浅金色的发顶,长长的头发落在手臂上的时候,皮肤感受到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像是绸缎一样。
七海建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衬衫穿在猫泽飞鸟的身上,不?过现在提醒她想起这件事,她又不知道要害羞成什?么样了,七海建人干脆一言不?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大概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穿那个了。”过了好一会?,猫泽飞鸟才轻轻地说。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丝袜,就忍不?住联想,这下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直视丝袜了,她以后上班的时候还要穿的啊。
她的声音瓮瓮的,从怀里传来,听起来也有些含含糊糊的,七海建人抚摸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不用担心,我会?买新的给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猫泽飞鸟气鼓鼓的抬起脸,用力的瞪了七海建人一眼。从发丝之间露出的通红的耳朵尖,让七海建人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猫咪竖起的飞机耳。
“算了,前?辈是笨蛋——”七海建人听着她咕咕嘟嘟的抱怨,“力气那么大,人也硬邦邦的,连床也硬邦邦的!”她越说越气,拿拳头锤了锤床头。
七海建人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圈在掌心中,“别毛毛躁躁的,你忘记上次……”
他不?提还好,一提猫泽飞鸟就和炸毛了一样。
“都是这个床板太硬了,上次脑袋撞青一大块,害的所长他们笑话了我好久。”猫泽飞鸟想起之前?有一次撞到床头,第二天额头上浮起一大块淤青,去上班的时候,绫里千寻之前?看见她的额头,笑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