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彤愤愤地想,要洗澡就洗澡,做什么欲遮还羞的,尽在人眼前晃!
时固好像故意一般,晃一圈就少一件,最?后直接裸着上半身,只套着身下的黑色长裤就出来了,皮带也没系,只靠紧实的腰胯撑着。
戴舒彤感觉自己天灵盖上开?了个孔,呜呜地冒烟。
她趁着时固不注意,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宅子的门不像小洋楼,一拧把手就能开。她动门栓的时候,还是惊动了时固。
时固回过头,见她僵在门边,就说道:“你是想我去十九姨那里再把你抓回来?”
戴舒彤泄气地耷拉下头。
时固走过去,捏捏她的后颈,柔声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入洞房早习惯,乖。”
乖你个头!
戴舒彤鼓起脸颊,拿起床上的枕头甩了他一下。
等得时固收拾完,往床边走来,戴舒彤又急忙翻身下地,“我去洗澡!”
时固知道她故意掐在这个点上拖延时间,也没拦她,兀自上了床靠在床头。
反正他把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都腾出来了陪她耗。
越到这时候,时固越不着急。他悠闲地翻着书本,不时朝着里间问一句:“还没洗完?”
“没有!”
“再洗下去你都要起皮了。”
戴舒彤抬起自己手,看?见指腹已经起皱了,闭上眼睛没管,继续泡。
时固也没再叫她,也不轻易进去,靠在床头一页一页地翻身,看?进去多少也没人知道。
直到水都凉了,戴舒彤才不得已从浴缸里出来,四?肢都发冷了,这澡泡得可谓得不偿失。
为了拖延时间,戴舒彤把今早才洗过的头发拆了又洗了一遍,坐在一边一寸一寸地擦拭。
熬到最后,戴舒彤自己都有些撑不住了,时固却还精神奕奕。
时固见她坐在沙发上,都快成了秋天里刮黄的树叶子了,拍拍身边的床铺道:“床分你一半,上来睡吧。”
戴舒彤头次利用他对自己的纵容,说道:“那你全部给我吧,你睡沙发。”
“你忍心?”
“忍心。”戴舒彤点着头,很肯定。
“戴九九你真是良心喂给狗儿了。”时固哼了声,盖着被子翻转身躺下,还往两人中间隔了两个枕头,分界明确,“晚上别过来!”
“我才不会……”戴舒彤把热水澡洗成了凉水澡,这会儿手脚都要僵硬了,见他似乎终于松口,便窜进了自己的被窝。
被子里暖烘烘的,依稀还有人的体温。
戴舒彤把被角从四面压紧,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时固躺在另一边,已经半晌没有动静,好像熟睡过去。
戴舒彤缓缓松了口气,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屋子里暗下来的时候,床铺间却起了响动。
戴舒彤语气不稳地恼道:“你自己说了不越界……你自打脸也不嫌疼?”
时固没给她回应,强硬地挤了过去,心想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岂有不盖一个被子的道理?这人真是傻得天真。
戴舒彤觉得自己的智商在时固这里被无情?碾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轻信这人,从小到大吃了不少亏,这次是真把自己赔进去了。
自打从戴公馆出来,时固就没掩饰过对戴舒彤的渴望。兜兜转转到如今,也三年有余了,就是神仙的定力?也撑到了极限。
时固要得有些狠,戴舒彤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肉没有一块不酸不疼,最?后没忍住哭了出来。
时固这才鸣金收兵,揽着她大尾巴狼似地哄。
戴舒彤将他的信任度记成了负数,暗下决心以后要是再信他半个字,自己就是猪!
这浮浮沉沉地也到了后半夜,戴舒彤睡得腰酸背痛,身边还紧贴着一个大火炉。开?始还觉得暖烘烘的,后来就恨不得将人一脚踹开。
“分房……分房睡!”戴舒彤迷迷糊糊抱怨着,抹了把脖颈间的汗,不安分地在床上翻来扭去。
时固看她眼睛都没睁,可不是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