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彤在自己亲妈这里蹭了床,母女俩直聊到半夜,天快明了才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床,戴舒彤合眼没多久就醒了,干脆轻手轻脚下了床,回了自己院子。
侧院时固也已经起了,正拿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花。
他平常在生意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除了签字的笔拿的最?多的怕就是枪械了,这会儿照料着纤细的小花苗,倒是细致又温柔,与他本身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有着极大的反差。
戴舒彤躲在月洞门旁边偷偷看着,不自觉扬起嘴角。
她妈跟她说过,这两年都是时固帮她照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能长得这么好,可见他也是用了心的。
时固不知道戴舒彤早就溜到了后院过夜,原本十来分钟就能浇完的花,硬是拖了一倍的时间,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别别扭扭地回去了。
戴舒彤等他走了才窜回屋,对着他的院子皱皱鼻子:“让你乱吃飞醋!”
冷战归冷战,戴舒彤也怕耽误正事,洗漱完后就去侧院找时固了。
时固自然期盼见到她,只是面上不肯服软,硬绷着一张冷脸。
戴舒彤把戒指放在他面前,看?到他发紧的拳头,提前?警告:“你要是再把它扔了,就连我也一块扔出去吧。”
时固暗暗吸了一口气,有气发不得,只能闷着。
戴舒彤坐到他对面,说道:“这戒指是霍成冬给我的——”
“知道了,你能换句别的么?”
戴舒彤再次被他打断,恼道:“那你能等我把话说完嘛?老是这么独断,给人定罪也要容人申辩吧?”
时固只能闭上嘴,等着她开口。
“戒指是霍成冬给我的,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给我的时候说过,这戒指原先的主人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我总觉得这戒指眼熟,想了很久。”戴舒彤抿了抿唇,有丝犹豫,“我好像曾经……见侯夫人戴过它。”
时固亦是一愣,“侯惜柔?”
戴舒彤点点头,她不清楚霍成冬这样说的目的,不过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联系,不然侯惜柔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呢。
时固垂目暗忖,整理着一直以来的散碎头绪。
其实不止是两年前的爆炸开始,时固很早就调查过侯惜柔,只是线索散碎,又没头绪。
两年前?霍成冬兵败如山,走的时候还针对过侯惜柔,当时他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近年霍成冬又在弛州的活动,也似乎跟侯家有不少牵扯,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私仇旧怨。
婚礼那天,时固也派人去追踪过霍成冬的下落,得知霍成冬已经带人撤离了弛州,原因暂且不明。
时固不觉得霍成冬有那么大的好心,会留线索给他方便,怕是他自己也找不到头绪,才想借力?打力?。
那么以此看?来,霍成冬想报复的应该是侯惜柔才对。
时固皱起了眉,神情?难辨。
戴舒彤见他这样,也开?始不安起来,“霍成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怕是又想膈应我,这戒指不也害得你我冷战了两天。”时固将戒指收到一旁道。
“我感觉不是这么单纯,你还是叫人细查查。”
“你啊,少操心这些吧。”时固捡了果盒里一颗巧克力?糖拆给她,靠向沙发背架起了腿,“现在再来说说,你的事情?。”
“我有什么事?”戴舒彤咬了口巧克力?糖,不明所以地抬头。
时固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戴舒彤一愣,继续装蒜:“什么想起来?”
“侯惜柔的戒指既然在霍成冬手里,你自回来之后也没见过侯惜柔,怎么知道她戴过这只戒指?”
戴舒彤没想到自己还想继续装下去的事情?,一不留神就这么漏了,懊恼地咬咬唇,却不肯轻言承认,硬着头皮不知道他说什么,一径溜走了。
时固也没拦她,只是当天夜里也罢铺盖搬回了正房,一副入主东宫的架势。
这下戴舒彤装也装不住了,守着自己才占据没多久的大床,护崽一样,“你不能睡我的床!”
时固直接把自己的枕头扔上去,一边解着衬衫扣,一边道:“容我郑重地提醒你一声,时夫人,我们前天已经结婚了。”
“那你还说结婚是为了我的病呢,说好只走形势的,你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那请问你现在有病么?”
“……”
时固递给她一个怜爱的眼神,兀自解了领带,去隔间转了一圈,出来就露了半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