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时半会儿跟他?说不通,戴舒彤推着他?出门,“好了,你不是还有事,正好跟侯黎一路,我就不送了。对了,顺便看看狗儿是不是又在街上乱跑,叫它回来。”
时固不情不愿地出了大门,见侯黎还?在路边的车子前,蹙眉不解:“你怎么还?没走?”
侯黎揣着兜,道:“不是说了正好跟你谈谈那建材厂的事,坐你车不是顺便么。”
时固没再一句刺回去,转头跟下属道:“先去找找狗儿在不在附近。”
侯黎好奇:“狗儿是谁?”
时固一个白眼翻过去,“就是一条狗。”
侯黎一噎,直接闭上了嘴。
没几天,时固就去北方了。走之前特意嘱咐了一番良弓,是以良弓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戴舒彤。
戴舒彤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良弓都是等在教室外面。
戴舒彤知道劝他?没用,上次估计也给他?吓得够呛。就是时固说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到时候就在良弓头上拔,害她梳头发都小心翼翼的。
时固嘴上嫌弃着霍灵溪和侯黎,倒没有真的阻挠他?们跟戴舒彤来往。
戴舒彤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少在侯黎跟前抖他?的底。
时固都不知道,自己在侯黎这里已经成了命途多舛的小可怜儿,牛逼轰轰的弛州大佬形象已经挂不住了。
时固去了北方之后,来过一两次电话,问的都是戴舒彤衣食住行这些小事。
戴舒彤暗自嘀咕他?年纪轻轻跟个老头儿一样唠叨,挂上电话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些,也不说多询问两句。
想到两人之间的现状,戴舒彤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惆怅,说到底还?是没能彻底转换过来。
“难道真是这样的缘分?”
戴舒彤左想右想,还?是没有定论。对于时固现在时不时的偷袭,她似乎也已经习惯,可要是再想得远些,她就会把?脸皱成一颗苦瓜。
且不说时固禽兽,她都觉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实在臊得慌!
戴舒彤烦躁得戳在枕头底下当了会儿鸵鸟,罢了起身去找上十九姨太:“妈你再教教我打毛衣吧。”
打毛衣现在是十九姨太最频繁的消遣,屋里各色的毛线摆了几筐子,一年四季手里都不停,就连家里的佣人身上都有她亲手打的毛线背心。
她听到戴舒彤的话,眼睛从棒针上撩起来,眉毛稍稍抬起,“又是打给时固的?”
戴舒彤坐过去,扒拉着她正在打的一块沙发毯,道:“我这不是投桃报李么。”
“你倒说说,他?又给你投什么桃了?”
具体的戴舒彤也说不上来,只是忽然觉得时固外地公干还?专门打电话来问些小事情,对比自己是在太不上心了些,有点心虚罢了。
毕竟两人这段关系,松口的也是她自己。
常言道,敢做就要敢当。都答应了还?扭扭捏捏的,似乎有点不好。
十九姨太也没深问,左右这门手艺也想教给她,就是她以往没耐心,好好的围巾都能给打成抹布,也不知道那些糟心玩意儿时固是怎么忍心收下的。
“都快夏天了,打什么也用不着,就先弄件毛线背心吧,今年入秋倒是可以穿。”
戴舒彤都没想这么快,还?计划着今年冬天再出成效。
十九姨太拍开她捣乱的手,道:“你学那些叽里呱啦的洋文不挺快,就是摆弄个毛线,有那么难么?你妈的手艺就是娘胎里总也带给你几分了。”
戴舒彤觉得自己所有的灵性大概都点到学语言上去了,所以才对打毛衣这门技艺不通。
十九姨太拿了一对儿新的棒针,从绕线开始一步一步重新教。
这步骤戴舒彤倒是特别熟练,就是打花样的时候,看着她妈手指头和棒针又绕又飞,一眨眼又不明白了。
“笨得没边了,亏得你不是生在旧社会了,就这手袜子都缝不了一针,嫁都嫁不出去!”十九姨太嫌弃得不行,急得直接手把?手了。
戴舒彤都被她说习惯了,盯着毛线孔一针一针缓慢地绕。要?是这棒针再尖细点,她觉得自己十根手指头都是窟窿了。
费了一天的工夫,戴舒彤总算自己打出来一条毛衣边边,成就感满满。
照这进度,今年秋天时固应该能拥有一件披肩了。背心什么的,还?是争取看看冬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