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姨太知道侯家回来弛州,也挺惊讶。
那时候戴舒彤年纪不大,不明白戴公馆的一些事,只道是侯家去了外?地谋发展。
侯家还?是候老爷子做主的时候,戴应天其实都算晚辈,也曾有过生意上的密切往来。只是后来因为路数不统一,侯家直接就跟戴公馆掰了。
戴应天不服气私底下还?针对过侯家,不过侯家几代经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戴应天始终没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侯家的儿子均不成器,只有侯黎的生母尚算精明睿智,候老爷子大概是怕侯母那时候年轻还?经不住事儿,而自己又年事已高,所以暂时换了个地方修生养息,回来弛州怕也是在计划之内的。
如今时固在弛州声名显赫,侯家回来与他?牵线搭桥,也再自然不过。
戴舒彤也乐见时固跟侯黎接触,还?想着要?是能在性格上互补一下再好不过。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有个知根知底的朋友也不至于再单枪匹马。
不过时固却从没这么想,跟侯黎一见面,不是拌嘴就是嫌弃。
要?是搁一般人身上,早就热脸不贴冷屁股了,也就侯黎打小跟他?相处,知道他?什么脾气,所以还能笑呵呵地当做不在意。
侯家的老宅子一直留在戴公馆隔壁,只是现在戴公馆也不在了,那边变卖的变卖,显得清冷荒凉,侯家便也没再回去,另择了地方。
安顿好家中的一切,侯黎便高兴地跑来戴舒彤家里串门子,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从南边带来的特产,在礼数周全上分毫不差。
时固见十九姨太被哄得笑眯眯的模样,觉得自己在这家好不容易挣来的一点好感,又要?被侯黎这小子给分去了,因而越发心气不顺了。
戴舒彤趁着聊天的工夫削了颗苹果,因为吃不了便分给了时固一半,他?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几人坐在一起,说的大多也都是以前的事情。
侯家虽然不在弛州,但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向。侯黎对戴公馆的败落也很清楚,不过了解到其中因果,也是惊讶了好一番。
尤其时固对戴舒彤的态度,侯黎起先还?觉得是他们从小长大姐弟情深,后来就越看越不对劲。
“你们俩……”侯黎看着时固搅着戴舒彤的手指头,虽说姐弟之间也没什么,可是怎么看都有些过于亲密了。
时固拉起戴舒彤的手,一副宣告的模样:“我姐,现在我未婚妻。”
“……”侯黎一时语塞,很想提醒他?这话中称呼的歧义。
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戴舒彤任其胡说八道的态度。
侯黎自然知道时固和戴舒彤不是一个姓,可到底姐弟相处这么多年,连他?一个外人都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
“早知道,我也早点回来……”侯黎缓慢地消化了这个事实,有点遗憾地兀自嘀咕。
时固离得近,又耳朵尖,听到后眼神凉飕飕地直往他?的身上刮。
侯黎有些讪讪,又忍不住道:“你可真够禽兽的。”
戴舒彤这个本尊的反抗都没能撼动时固的固执,他?自然不在乎侯黎这两句不疼不痒的话。
戴舒彤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毕竟以后的事情都说不准,她知晓时固的固执,眼下就是跟他?说什么都不会听的,一切交给时间定夺反而轻松许多。
时固嘴上与侯黎两立,但是侯黎主动问他事情的时候,也不会不搭理。
侯黎也是典型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母亲又是手腕凌厉的女强人,如今掌管侯家一切,所以侯黎还未有像时固一般独当一面的气势,许多生意上的事情也是刚接触。
戴舒彤见他?们有话聊,显得十分高兴。
趁着时固离开一小会儿,戴舒彤跟侯黎道:“阿时就是那个臭脾气,你既回来了,以后多照应照应他?。”
侯黎在时固面前听到的,不过也是三言两语的陈述,在戴舒彤这里反而还?更深刻些,觉得时固的遭遇也是够糟心的了,点着头道:“放心吧姐,我会罩着他?的!”
戴舒彤见他?这么信誓旦旦的,也笑了起来。
时固回来正好看到他们和乐融融的,心里的醋罐子又开始冒酸气。
侯黎都受不了他?那副护食的样子,先一步出了大门。
戴舒彤都怀疑他?是老陈醋里泡大的,睨了眼他道:“你是属刺猬的么,成天说话都带刺,也就人侯黎脾气好。”
时固原本也犯别扭,听她还?夸起侯黎来了,就更不悦了,“我就脾气不好了?”
戴舒彤不偏不倚道:“你对我脾气好,可对别人好歹也有点耐心。”
“别人是别人,那么在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