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七一脸茄皮儿色儿:“你给我听好了,这不是我拿的!是它自己掉的!”
游候神色羞赧,他避开斐七的目光,低头将一袋膨化食品摆弄的哗哗作响,不大敢看他:“干嘛看我,别看我了,你好猥琐。”
“这他妈要是我拿的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游候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那笑意却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于是他稍抬了头,望着一脸错愕的收银员,嗔怒着来了一句:“看什么看啊,扫价钱啊。”
收银员哦了一声,低头正要扫,却又给游候夺了过去。
他把那盒避孕.套拿在手里:“我看看,这是什么型号的。”
游候翻来覆去,仔细的看了一下盒子下面:“46MM,最小号呀……”
斐七从没如此失态,他受了冤,气的脸色发白:“不是我拿的,相信我……”
“哎呀没事儿的……”游候别过脸去笑,小声嘀咕了一句:“切~居然是个镴枪头。”
而后他又把安全套递给收银员,佯装镇定:“那什么……买了吧。”
斐七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超市,他走在冷风中,无比受伤的跟在游候身后,喉中似乎堵了一团棉花,憋屈的难以呼吸。
游候重新打了一辆车,两人一路无语,各怀心事,连偶尔的视线交错都变的十分尴尬,期间斐七试图再跟游候解释一次,结果刚一张嘴,回应他的却是游候别别扭扭的笑,斐七也只能作罢。
天黑的很早,等出租车开到游候住的地方,天都有些黑了,游候领着斐七进了一栋老楼,据他说所,是他二舅母在这边的房子,借他住的,斐七虽然对此半信半疑,但游候不想说他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问了两嘴也就不再过问了。
房子是个单身公寓的格局,除了浴室跟厨房,客厅跟卧室就在一起。这里地方虽然小,但很是干净整洁,衣服也少,兴许是游候才过来住一天还没来得及采购的关系。
斐七进了门,遥望着屋子里那张大床,问了游候一句:“你把我领你家来干什么?”
游候猫着腰脱鞋,接着从旁边鞋柜里掏出一对儿黑狗拖鞋穿上:“请你吃饭啊。”
斐七见游候脱去了层层外套,连同帽子,最后身姿轻巧的甩着十多个小辫子在屋里子来回窜,只当看见了个豇豆角精,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吃饭怎么不去外头?”
游候跑到里头,先是放下超市购物袋,将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面儿上,待收拾完了,又对着穿衣镜把小辫扎成一个马尾:“你大老远来,我不得请你吃个饭啊,最近手头紧,在家里吃比较实在。”
斐七脱下鞋,将游候刚才踢飞的鞋从地上捡回来摆好:“手头紧你还各地跑。”
“跟这个没关系,我是随礼随的,”游候套上自己的小花围裙,进了厨房,不知道从哪里拖出一只小板凳和一袋豇豆角,就坐在上头开始摘菜。
斐七跟着进去:“你随了多少?”
“两百啊。”
“简直胡说八道,”斐七问他:“这么点钱你也至于手头紧,再说了,这年头还有随两百的么?”
“真是两百,”游候不以为然,“随两百不少了,结婚的是我的老领导张警官,都奔五的人二婚还好意思举办婚礼,去的人可少了,稀稀楞楞才坐了两桌,跟我一桌吃喜宴的有个老丁头,他才随一百,后来因为没抢上喜烟,临走又把礼金要回去五十,我可比他强多了。”
“那你参加完婚姻,钱又紧,是不是就只能回去了。”斐七提了建议:“我可以给你买机票。”
“我不回去啊,”游候回他:“我得在这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