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当真是难为竹惜姑娘了......”萧景睿皱了皱眉,“我当年离开金陵,怎么也想不到,她与靖王竟会落到这么个结局......”“这也是无奈的事。自古温柔乡乃英雄冢,萧景琰想要做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千古一帝,岂能在身边留着牵绊......”蔺晨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半认真半打趣地说道。
“你......别这么说靖王,到底也是小惜姑娘自己选择离开的......”
“我说萧大公子,”听见萧景睿替靖王辩驳,蔺晨颇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南楚走了这快两年,那边苦热湿闷,高山崇岭的,本以为能改改你这性子,没想到啊,你还是和从前一般,别无二致。啧啧啧,也是,可能我天性就是刻薄,比不上萧大公子宽容仁善吧......”
“我......我......”蔺晨一番半真半假的牢骚,吓得景睿一时间舌头打结,“蔺晨公子......你......千万别这么说......”
“好了......”梅长苏瞥了一眼蔺晨,回过头来,目光柔和地看着萧景睿,“景睿,蔺晨在和你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好......”萧景睿松了一口气。
“景睿,今天的事,要谢谢你。”梅长苏缓了一口气,接着说,“若不是你,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容易把景琰打发走。若是让他发现小惜......那我们所做的努力,他们之前所受的苦,就全都白费了......”
“苏兄不必谢我,我也是碰巧赶上了而已......而且......苏兄,实不相瞒,今日我也不是恰好路过,我是专程到这里来找蔺晨公子的......”
“哦?”梅长苏一愣。转头看了看蔺晨,他也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恩。不过其实找谁都一样,只不过之前我只见到蔺晨公子在这里进出,没想到,苏兄,和小惜姑娘也在此处......”
“怎么了,景睿,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梅长苏的语气异常温和,在心底里,他还是始终觉得亏欠这个把他当做良师益友的年轻人。
“不。”出乎意料地,萧景睿的神情竟是变得有些严肃。
“我刚刚并没有对靖王说谎,这几日,我确实陪伴母亲在国寺别院中礼佛。那一日,母亲在内室听主持讲经,我闲来无聊,便转到了后山果园处。那里生长着一些风味野果,京中女眷都喜欢来摘个野意儿,所以常日里倒是人来人往。偏巧不巧,我那日走到一条山溪旁,远远地看见凉亭中有两个女子身影,其中一个,与那红袖招的秦般弱十分相似。我知秦般弱是誉王帐下幕僚,可是如今誉王已死,她却还活跃在京畿附近,让我有些担心,她是否要不利于太子,便悄悄凑了上去......”
“呦,你还真是愿意多管闲事......”蔺晨翻了白眼。“靖王的事,你竟然还那么上心?你就不怕惹祸上身,让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长公主府再受牵连?若要换成我,一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你给我闭嘴......”梅长苏瞪了蔺晨一眼,“你要是不喜欢听,就进去看看小惜怎么样了。虽说有柳生陪着,可是他毕竟不懂医术......”
“咳咳......”被蔺晨这么一搅,萧景睿脸上略显局促。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万一这是苏兄设下的什么埋伏,若真的被自己戳破,岂不是坏了人家大事?
“景睿,你继续说下去,”梅长苏转过话头,眉眼间带了几分冷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