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非常人所能轻易做到,痴心妄想,便也不再去想了。”“哼哼,”苏哲冷笑,雪亮的眸中划过一抹自信得有些自负地神色。
“殿下想要的,是只有坐在至尊之位上的尊者才能给与的恩赦吧?而殿下又明白,咱们这位皇上,将皇威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重,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那既然如此,殿下就没想过,自己坐上这至尊之位,来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萧景琰瞳孔骤然收紧,“苏先生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苏哲姿态悠然,走到书房的正中央,拿起萧景琰案上的青玉镇纸,细细观详。
“苏某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么,苏某也请殿下,认真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不要考虑,苏某的意见......”
这样的夜格外的静。书房中,二人时高时低的谈话声,虚虚实实地传到了门外守着的列战英和竹惜耳中。
“姑娘,殿下难得,和一个.....人清谈这么久......”
“一个人?”竹惜挑起眉毛,“战英大哥是想说,一个心思诡谲的人吧......”
“我......”列战英满脸通红,但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要不好意思。自从苏哥哥跨进金陵城的那天起,所有人不都认定,他进王城,为的就是搅弄一池春水,谋夺名利嘛......”
列战英见竹惜如此坦白,索性将心底的疑惑一股脑倒出。
“人人皆说梅长苏是手段狠辣,心思阴沉的谋士,可我始终相信人以群分,看着你,还有那个蔺晨公子,我不相信你们奉为兄长挚友的人,会是那般不堪。今日得见苏先生,应是个霁月光风的疏阔男儿才是。可是......他到底为何要搅到金陵这浑水中来。还有,他若真的是为夺嫡而来,那么为何对誉王和太子的态度,都是那般暧昧不明......”
竹惜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苏哥哥这个人,向来深不可测,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他与殿下为何攀谈这么久......”
竹惜忽地抓过身,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列战英,直把他盯得浑身发毛。
“竹......竹惜.....若是有......不能说的理由......你.......你不告诉我就是了......别这么......看着我......”
“噗嗤”一声,竹惜笑了出来。
“你胆子就那么小?他们两个说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的蛔虫。不过,你要想知道,等会靖王殿下出来,你不如直接问他?”
列战英暗想,你就是给我八个脑袋,我也不敢这么殿下说话,算了算了,一屋子高智商的人,谁知道哪句话就把他们给得罪了,我还是快溜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方才大开,萧景琰将苏哲送到门口,言语行动间再也不是刚刚那副冷漠模样,只是,竹惜看得出,他的眼睛中,依然闪动着些许怀疑的光。
“靖王殿下留步吧,你我二人,现在不应该如此熟络的。”
萧景琰点点头,“先生的意思,我明白,那先生路上小心,我们无事......先不要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