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同飞神色中闪过一抹慌张,随即连忙掩盖,解释说:“回禀楼先生,回来的路上,我不小心磕了一下,磕到了肌肉,现在还发不上力来,不过并不碍事。”
楼先生没继续追问,只说:“你出去吧。”
“是!”
向同飞转身离去。
楼先生对我三叔说:“取下你脑袋上的绷带,进来吧。”
三叔取下绷带,用手揉了揉脸,然后一瘸一拐走进黑色幕布的那个房间。
他只感觉,自己又进了监狱。
刚进来,楼先生就冷冷一笑:
“呵呵,你竟然没逃,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三叔心神一震,楼先生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意味着很多。
意味着他派人跟踪了三叔的行踪,以为着他早有防范,三叔就算是逃出那个药店,也逃不出这座城市,也意味着这一切,都如三叔所猜测的那样,是楼先生给他的一次试探。
很明显,如今的楼先生,对三叔在这次试探中的抉择,并不怎么满意。
三叔呵呵一笑,敷衍道:
“向同飞给我两只手都加了手铐,再加上我这条腿受了伤,我确实想逃,但是哪能逃得了?”
楼先生却说:“你伤了向同飞的腿,他却没有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已经制服了他,却又主动放开了他。”
“朱玉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主动选择放弃逃脱?”
楼先生脸上戴着的面具,就这么冷冰冰地面对着三叔。
那一双面具之下的深邃眼睛,就像是两支激光枪那样,给人以无尽的压迫和灼烧。
三叔心中大为惊讶,完全没想到,楼先生只凭借着向同飞的简单举止,就猜出了这么多真相来!
三叔知道,自己在楼先生面前恐怕隐藏不了什么。
于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摊开双手说:
“既然瞒不住你,那我就摊牌了!”
“我确实是制服了他,并且取得了逃跑的机会,在当时那情形之中,我要逃走简直易如反掌,可是我最后放弃了。”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甘心。”
三叔面色变得凝重而深沉:
“老子在这里像个傻逼那样,被你逼着看了两个月的垃圾资料,最后还被你射了一枪,要是这就走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楼先生呵呵一笑:“所以说,你是回来报复我的?”
三叔说:“没错。”
“我是来报复你的。”
“而且我也不玩阴的,我要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报复你!”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么报复我?
三叔二话不说,转身就来到堆满资料的架子上,用力一推,“轰隆”一声,一大堆的资料统统摔落在地上。
然后一笑:“就这么报复!”
楼先生见状,立即愤怒,呵斥道:
“幼稚!”
“你以为你像个小屁孩那样捣蛋,就能报复我吗?”
三叔却笑笑,“这只是开始。”
随即拿起一个电话,往地上就一砸,“啪啦”一声,电话碎裂。
“电话都碎了,我看你还怎么工作!”
楼先生见状,气得浑身颤抖。
“朱玉袁,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三叔却说:“我就是如此低劣,你能奈我何?你记住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手里的一块泥巴,可以任由你拿捏形状!”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楼先生再一次掏出手枪,指向我三叔,如老狮子一般怒吼。
我三叔猛然一震,那一瞬间,他有那么一丝惧怕,可随即却反而笑了出来:
“呵呵,你不会杀我的,你最多就在我腿上再开一枪。”
三叔一瘸一拐走向楼先生,额头顶在枪口上,目光如刀般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我的师父!”
“你若不是我的师父,早就杀了我无数遍了!”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三翻五次放过他的敌人!”
“这世界上,只有把我当做亲人看待的师父,才会对我如此!”
楼先生拿着枪的手不由震了一下,却否认道:
“我不是白敬玄!”
“白敬玄那老狗,没资格和我相比!”
三叔却说:“你就是!”
“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咽气之前,对我说了好些遗言,却唯独对遗产的事情只字不提!”
“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因为你根本就没死!”
“你没死,自然就不会想着去处理自己的遗产!”
楼先生却极力反驳:“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三叔怒吼着怼回去:“那你特么就取下面具来让我看看!”
“你敢吗!”
……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