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知大祸临头,心头一颤,二话不说跪于地上。
这还未说清罪因,还没降下罪责,她就已受不住可怕的威压,心虚的跪倒在地。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臣……臣女不知所犯何罪。”
此时此刻只能装作不知和无辜。
但她却是知道原由的,这剑舞是一个惊喜,但也是个险招。
只因,大殿之上不可操持利器。
若是表演需报于宫中内侍,查验一番无误后才可带入殿内。
她是世家小姐,宫门侍卫自会检查,问其来源,所做何用。
可她却未交给宫人查验,只当做惊喜呈上给皇上看。
虽然是惊喜,可内务宫人那里也需过问一番,可她竟大意的忘记了这茬儿。
顾寒绝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花容失色的女子,邪魅一笑道:“至此,苏二小姐竟还不知所犯何罪,看来再加上藐视宫规,罪加一等了。”
苏宓大惊失色,眼前绝美男子如致命的罂粟,美丽又极具危险,哪怕他在对自己笑。
被他逮了个正着,想必死期不远了。
“大人……这……”她战战兢兢道。
贾盈儿面上阴笑,“顾大人这又是何故,不知这苏家小姐所犯何罪?”她佯装不解,疑惑问道。
“在本座面前舞蹈弄剑也就罢了,竟然还神神秘秘的,怎么?苏小姐持剑上殿,未经通报,难不成要行刺君王、意图谋反?”
苏宓的父亲苏筹亦在场,他与顾寒绝无利益冲突,但对顾寒绝一向忌惮,尽量避开其锋芒。
平日里,他即便再呼风唤雨也不敢在顾寒绝面前造次。
这罪名一旦落实,身为苏宓之父的他,即便身居丞相之位,也是难逃嫌疑的。
若是教女无方,他难辞其咎,不过这也就罢了。
若被扣上了谋反之罪,那他极有可能是主谋。
楚胤恒听到“谋反”二字,微微皱眉,在苏筹之前的姜丞相,也就是姜婍筠之父,则是因谋反而满门抄斩。
“谋反”二字一向是帝王心头一根刺,是帝王心中最忌惮的二字。
见状,贾盈儿很是配合顾寒绝,她装作受惊吓状,纤纤指尖轻触红唇,难以置信道:“呀,本宫竟未想到这一层,刚刚被苏小姐的舞姿所吸引,一时忘我,竟忘了宫中不可随意带入利器。”
苏宓算是见识到了贾盈儿的手段,即便再怨恨也只有告饶的份。
“娘娘赎罪,臣女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先前记着要通报来着,但因初次入宫,一时激动忘我,便将此事给忘记了,并未有行刺谋反之心,还望娘娘明察。”
她脑中思绪飞快,极力寻找脱罪的理由,于是又道:“若臣女真有行刺之举,刚刚在台上便可动手,何必到现在迟迟不肯动手,还望娘娘明察。”
苏筹连忙离席,跪于殿上道:“老臣有罪,老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并肩王及各位娘娘恕罪。”他说完,还撇头狠狠瞪了一眼苏宓。
他认罪,但直接将罪归于不知宫中礼仪上,而非行刺之嫌上,只希望众人莫要在这谋反罪名上盘桓。
他抬眸看了看上位的太后,太后亦严肃略微带着焦急的目光望着他。
叹了口气,然后道:“我看着苏小姐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虽舞的是剑,但不难看出她并未习武,应不是谋反之徒,顾爱卿多虑了。”
楚胤恒亦点头应和:“不错,朕看这苏家二小姐也不像是什么杀手刺客,恐是不知宫中礼节,一时未查才有所疏忽,也难为顾爱卿如此替众人着想。”
贾盈儿见身侧二人都为其开脱,有些不悦,但也配合道:“苏小姐毕竟年轻,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