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一丝变化,“就因为顾寒绝在朝中呼风唤雨,夺了楚胤恒一半江山,你便对他恨之入骨?”
姜婍筠一时怔愣,未想到眼前人竟会如此想,也是哑然。
“你竟为了一个将爱分给了其他女子的帝王,不知死活地与那顾寒绝为敌,简直可笑。”
姜婍筠无奈,眼前人脾气确实怪得很,说生气就生气,而今这气也来得莫名其妙。
她轻叹了口气,“师父既觉得是,那便是吧。”
她不多做解释,更不想说出真相。
面具男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我只问你,在你眼中顾寒绝是怎样一人?”
“心狠手辣、谋害忠良,奸宄佞臣人人得而诛之。”
姜婍筠看不到他面具下扭曲的表情,抒发满腔愤怒。
“哼,那你又觉得楚胤恒是怎样一个人?”
闻言她却不吭声。
“说不出来是么,看来那楚胤恒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他有何不好?”她问道。
“他是如何厚此薄彼的,你不是深有体会?”他笑道:“一个帝王都不能秉持公正,你还指望一个宦官好到哪里去?”
被一语击中,她无话可说。
见她未语,他继续道:“你心慕于他,就可以略过他诸多不是,那顾寒绝的好你又哪里看得见?”
此话不无道理,但于她而言,不仅无任何意义,反而更新激起她心中怒火。
顾寒绝是仇人,是死敌,更在那个夜晚对她做了令她难以启齿的事,到如今她的恨意只会越来越强烈,而面前之人却无从得知。
“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是佞臣贼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觊觎天子之位,就是天大的罪过。”她决绝道。
面具下的怒容姜婍筠看不到,只听得见对方语气明显不悦。
“冥顽不灵,今夜且散了吧。”
姜婍筠也想好好静一静,她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心情,今夜又一次低落了。
对方在临走时留下了一句:“看人不可单看表象,你若想真正了解对方,那我便告诉你一个地方,里面记载了很多秘密,包括有关那人的一切。”
面具人所指之人明是楚胤恒,可却被姜婍筠直接理解为是顾寒绝。
听到此处,她眼神有了一丝光彩,若真能抓住顾寒绝的把柄,她自然不费吹灰之力扳倒对方。
“敢问在哪?”
“宫中有处禁地名为桓明宫,传闻是一位宫妃的住所,后因被人诬陷私通而处死。她死后未有多久,那些曾侍奉她的下人皆莫名惨死,死相凄惨。”
“宫中必是有人议论,说那处闹鬼,于是那里被皇上下令封锁,变为了禁地,久而久之成了荒凉之所,我说的没错吧。”姜婍筠接着他的话说道。
这个事她也有所听闻,而这个地方她却未去过。
“这种怪力乱神直说,师父也信?”
“你觉得呢?”
“想必师父是想告知我,虽然那里被传得神乎其神,但一切皆是人为其中必有端倪。既然那个地方荒废已久,无人问津,正好也是藏匿许多秘密的所在,或许还可挖掘出许多秘密?”
见她这般聪明,他笑道:“还不算笨,那里有没有鬼为师不知,总之倒是经常有人在那里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