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目光坦荡地看着众人说道:“皇上,臣妾恳请从轻处罚,望这事莫要累及她的家人。这件事臣妾也有御下不力之责,臣妾也甘愿受罚。”
贾盈儿也来做了个好人:“是啊,她虽陷害臣妾,但也是因臣妾所起,先前臣妾不应那般苛责她,以至于怀恨在心才出此下策,还望皇上和顾大人从轻处罚。”
她不得不如此说,绮莹替她承担罪责,她为绮莹护下家人。
若绮莹获了个诛九族的罪,哪里肯替自己背锅。
“这罪奴如此害你,你竟还如此心善,替她说情。既如此朕也不打算严惩。顾爱卿,你觉得如何?”
楚胤恒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顾寒绝的眼神在两位艳冠六宫的佳人之间游移片刻,然后锁定住贾盈儿,微微一笑。
这笑甚是明艳,让贾盈儿心头都为之一动,被这么一看,不由得害羞了一下。
“难得两位娘娘有如此善心,那本座便从轻处罚。”
怎么看他都是在卖贾盈儿面子,本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后面这句却让姜婍筠心头一颤。
“不过。”顾寒绝一个扭转,便挑起了另一人不爽,“皇后娘娘也承认自己有御下不力之责,且这次还伤到了龙胎,不得不从严惩处,皇上,您觉得呢?”
他有威逼之意,加之他对楚胤恒的了解,也了然这皇后逃不了罪责。
他今日行为本就反常,如此一来更让人觉得他已站到了贾盈儿一边。
楚胤恒内心莫名得不忍,但他不想承认,因此逼着自己唱着反调来。
“皇后是该罚,那便禁足半年。”
……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又一次送走了宾客,这场风波落幕,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过皆是看客。
宫中人的浮沉起落他们不在乎,今日这人消失,明日那人势涨,不过是一成不变的规律。
他们更不在乎主角的更替,只要有人能演,大家自然愿意看。
姜婍筠如木偶一般前行,她是无辜的,但始作俑者却被冠以“心善”的美名,她不禁唏嘘,这人的偏心,太恐怖。
这一路如同行尸走肉,她恨顾寒绝,恨楚胤恒,更恨没有觉悟、仍旧坚持的自己。
直到入夜,挣扎了一日的她终于决定,好好练武,报仇为首。
但对于一事她却思索许久,既然顾寒绝已经站位,为何贾盈儿宫中会多出砒霜。
在问过了手下人之后,均得知毫无嫌疑,那又到底是谁在暗中助她呢?
未有多想,她只安排人悄悄打探,有谁去过贾盈儿那处,答案自然见分晓。
收拾了一天的情绪,她换上另一副面容,开始动身。
宫中的看守是防不住她进出的,又一次来到那荒废却幽静之地,她等着那神秘师父的出现。
身侧一阵微风吹过,她迅捷转身,稳稳接下突来的一招,也看清了来人。
“师父,下次换一招来突袭吧!”
“哼!”回复她的是一声冷哼,然后迎来下一招。
她眼波流转,跟踪着对方招式的变化,而后又巧妙应对后续的进攻。
几个回合下来,这小小的试探终止。
带着怪异面具之人,双手负于身后,一副说教之态道:“这次还不错,反应够及时,应对也算得当自如。不过……”
“瞧你那般得意之态,只接下了一招,便得意起来了?”
姜婍筠早已将这这人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他这只是佯怒而已,笑道:“师父,徒弟我有了进步,难道你还不高兴?”
“不过略有小成,就自满成这样,若哪日死在他人手上,可莫痛哭流涕。”
“怎么会,有师父你撑腰,谁敢动我。”
她又笑道:“都说年纪大的人心地越发纯善,怎得师父脾气那么怪,就总喜欢同徒弟我计较。”
面前之人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怎知为师年岁大?”
姜婍筠道:“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是年轻人,就算没有个七老八十,至少也得有个四五十了。”
她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却看不到眼前人双眼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