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殷冷笑一声,“刑具!”
狱卒头子一愣,紧张道:“大人您要动刑?”
“不然呢?”盛殷懒得跟一看就是硬骨头的齐北慕周旋,“刑具下去,我就不信你还能忍!还不快去?”
最后四个字是问的狱卒头子。
但狱卒头子纹丝未动,“大人三思啊!”
盛殷已然大怒,“你也想尝尝刑具的滋味?”
但狱卒头子依旧坚持道:“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大人吩咐先这么关押着,等到时候确定此人正是盗了皇室物品的贼人,自是会惩罚他的,何劳大人您动手?”
齐北慕到底是不是贼人,盛殷心里清楚地很,闻言神色更阴沉。
狱卒头子对上那淬了毒一样的目光,心下一沉,咬了咬牙又道:“他万一真是那位贵人的人,到时候贵人怪罪下来,我们大人肯定不敢一个人承了罪名,对大人您也不利啊。”
这话终于说到盛殷担心的地方了。
原本他是想要动些私刑问出祁靖珩的下落,然后再把齐北慕处理了就是,谁成想半路杀出来个搅局的江小瓷,被江小瓷这么一威胁,那个本来胆子就不大的县官半点都不敢怠慢齐北慕。
现在他只要敢动手,不管齐北慕死活,那个县官肯定担心得罪祁靖珩把他供出去,到时候定然会因为得罪祁靖珩被盯上,于他不利。
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明着出气,盛殷气急,暗暗咬了咬牙,最后只能狠狠的把鞭子丢出去,扭身便走。
狱卒头子松了口气,悄然问道:“没事吧?”
齐北慕对他拱拱手,“多谢关大哥,你的脸没事吧?”
狱卒头子,也就是关大哥摆了摆手,“我这皮糙肉厚的挨两下就挨了,无碍,前几天那几个马贼越狱要不是你帮我抓人,还没往上面供,我现在还没这个机会帮你呢。”
他承过齐北慕的恩,又欣赏齐北慕这个人,所以这段时间对齐北慕颇为照顾。
这次也多亏了他,齐北慕才免受顿折磨,但是这样的好运不知道还能到什么时候,他们很清楚,盛殷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当天午时送牢饭的就换了个生面孔。
齐北慕看着他留下的那份牢饭,指尖在膝盖上蹭了蹭。
他眯眯眼,打量着地上的东西,见筷子隐隐有些拌过菜的水光闪过,心下寒了寒。
看来不能直接动手后,盛殷打算来阴的了。
半日过去,牢房内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盛殷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申时还未到,送饭人就又一次到了牢内。
佝偻的身形快步接近齐北慕的牢房,还未看清那本应该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人,就对上了一双可怖的眸子。
就像是看到从地底爬出来的千年杀神,他感觉齐北慕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刀锋一般,随时都能用凌厉的眸子砍了他的头。
送饭人被那样的目光吓得心肝一颤,哪还顾得上想他为何还活着,手脚凌乱,连滚带爬的跑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