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盛殷负着手来回走动,脸色沉郁阴狠。
齐北此人身份可疑,若不是祁靖珩亲近之人,身上怎会有大皇子的玉佩?再者他武功高强,若是等他出狱,只怕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必须赶在上面的人回信前处决了齐北才行!他不放心地想着。
推开门出了院子,径直来到县官所住的房间。
县官见到盛殷,拱手将他迎进了屋里。
盛殷端着架子,不肯给他好脸色看。这县令古板不知变通,若是早听他的话将齐北处决了,他也不用想方设法去给牢里人下毒,现如今还亲自为这小事上门了。
“盛大人,请坐。”县官脸上赔着笑,知道盛殷不好应付,此来定又是为了齐北一事来给自己施压,心里忐忑。
“本官不想和你多费口舌,此来就是知会你一声,立刻处决了牢里那人,他偷盗皇室宝物,此事毋庸置疑,你还在拖延什么?”
“这……上头还未回信,下官不敢擅作主张啊。”
“上头回信与否,结果都只有一个,他必须死。”盛殷目光一凝,宛如锐利的鹰隼。
县官面露为难。
盛殷腾地站起身,重重地一掌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你还在犹豫什么?连本官说的话都不听,你是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吗?”盛殷施压。
县官诚惶诚恐地起身:“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不想错杀好人。万一信物真是被皇室中人所赠,岂不是枉杀了好人?”
“这事由不得你想不想!他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平民,那玉佩的主人身份十分尊贵,岂是他随便能接触到的。这件事不要再拖了,本官还等着回京复命呢。”盛殷的语气不置可否。
“……是。”县官妥协,硬着头皮应。
二人一同出了房间,准备将齐北慕从牢里提出来问斩,一个官差神色匆匆地赶来。
“大人,不好了,江姑娘带着百姓们在县衙外喊冤呢,此刻县衙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都嚷着要见您和盛大人。”官差急声道来。
盛殷脸色难看,不得不跟着县官先去应付百姓。
县衙门口人影攒动,他们中有的人是被江小瓷医治过,有的人则是被齐北慕帮助过,更多的则是受过于大夫恩惠,听闻他的亲戚蒙冤坐牢来帮忙鸣不平的,一路上走过来,助阵喊冤的队伍不知不觉也就壮大了。
盛殷看到这么多人,心里顿时没了把握,拉住要走出县衙的县官:“都是些刁民,不如先去处置了齐北,再回来应付他们。”
站在门口的江小瓷率先看见二人,高声喊道:“大人,民妇有冤!”
百姓们附和地喊了起来,人声鼎沸,颇有冲进县衙抢人的气势。
县官见事情或有转机,盛殷官再大,也不敢和这么多的百姓作对,他推开盛殷的手,阔步走了出去。
“有何冤情,还不速速道来。”他看着江小瓷,道。
江小瓷挺直了背脊,愤愤地仰首道:“大人,民妇替相公鸣冤。我家相公路见不平,救了你旁边这位,还好心将他送至县衙,却不想他恩将仇报,反口污蔑我相公是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