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木峰左脚踩在荣狗儿胸前,正欲多砍荣狗儿几剑将其折磨致死泄愤,听闻远处喝声抬起头来一看,只见一名少年已经飞身跃上了矮台。只见那少年十五岁左右年纪,面如冠玉,星眉朗目,身材颀长,生的煞是好看。
向木峰嘿嘿一笑并不答话,长剑随手向下一顿竟是削去了荣狗儿左手食指。荣狗儿惨呼一声身躯扭动,但在向木峰脚下竟是动弹不得。
向木峰此时才挺剑指向身前少年,坏笑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闲人,敢管本郎的事儿?嘿嘿,瞧你颇有男色,不如随我回去。嗯!伺候伺候我家大伯。”
那俊美少年听闻此言却似并未动怒,只是嘴角挂起一副略带邪魅的笑意。俊美少年慢慢踱上前来,口中道:“五宗子弟?”向木峰不答,只是高高地抬起了下巴,邪笑着看着对面少年。
看台上的吕子敬眼尖,看到那俊美少年此般行径,暗道:“要坏事儿!这小子已是怒的极了!”
果不其然,只见少年突然挺身直入,向木峰尚未反应过来,那少年膝头已经顶入向木峰小腹。向木峰只感觉腹部剧痛,连气海都已翻滚,浑身力量丧失殆尽。那少年出手如电,不待向木峰后退,右肘雷霆般击中向木峰左脑。向木峰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那俊美少年登上矮台之时,向奇峰便已经看出他修为乃是集炁巅峰七重,也就比向木峰高了一重,心想九郎武技精纯,让他和那少年斗上一斗也无妨。没承想兔起鹘落之间,那少年竟然已经出手击倒了向木峰。
向木峰倒下之时台上的向奇峰才反应过来。向奇峰急切间元炁爆开,两个起落便纵到台上,蹲下身来便查看向木峰伤势。校场之内再次哗然,这次即便是台上权贵也都是目瞪口呆。
向木峰受此重创已是昏迷,但内息没有紊乱,除了头部皮外伤外倒也无大碍。向奇峰稍微放下心来,随即起身看向那少年,口中说道:“你是哪家子弟?怎的为了一名贱奴对我弟下如此重手?”
那少年拱手正色道:“我乃梁国大司徒门下。这是您弟弟?他行事嚣张,言语无礼,我只是代您小小地教训教训他。我出手不重,他应该无妨吧?!”
向奇峰见这少年油滑,说话滴水不漏,心下暗怒。向奇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即出身梁国司徒府就应该明白规矩礼法。似你这般行事,我是不是也应该代你家师长管教管教你?”说罢双手背后缓步向那少年走来。那少年见向奇峰意欲动手,故作慌忙地说道:“这位老兄,您不会以大欺小吧?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向奇峰笑道:“放心,你顶多和我弟一样而已。”
那少年倒纵落下方台,边跑边喊道:“五宗高手以大欺小了,五宗高手以大欺小了。。。”向奇峰听的哭笑不得,但出手未曾稍慢,右掌高举,追身砍向那少年脖颈。
眼看向奇峰右掌已离那少年脖颈不及半尺,突然从向奇峰身后伸过一手,拖住了向奇峰右臂肘部。向奇峰元炁涌上,但托住自己右臂的元炁劲力柔和浑厚,自己的手臂如陷泥潭,怎么也落不下来。向奇峰心中惊道:“归一?抱元巅峰高手?除我和孙婆娘之外,此处竟然还有抱元境高阶以上修者?”
不待向奇峰回头,一袭青影闪过,一人上前揪住了前面少年的脖领,站在了向奇峰面前。正是吕子敬。
那少年看向吕子敬,嘿嘿笑道:“六兄!”满脸尽是得意洋洋之色。吕子敬瞪了那少年一眼,朝向奇峰抱拳道:“这位兄台请了,我乃梁国吕子敬,这小子是我族弟,生性顽劣得罪了令弟,还望兄台看在他年幼无知份上多多包涵。我回去后一定对他重重责罚!”
向奇峰此时才看清吕子敬面容,心中惊道:“此人神凝气敛,我看不出其修为,境界至少在抱元高阶以上!难道是归一境?否则方才怎能近在咫尺,我却不能感知到他?不可能、不可能,他如此年纪,怎么可能归一境?如果有这等年纪的归一境高手,岂不是早就名闻天下?难道。。。”心中所想,嘴上却道:“原来是梁国大司徒门下吕兄,我乃知春宗向奇峰。小孩子们玩闹玩闹不打紧。吕兄从梁国远道而来,在此地停留想来也是在等去往天邑的官船吧?”
吕子敬道:“正是。我这次来是受家中长者所托,带几个年幼兄弟游历游历天邑、凤鸣,也没有什么正事儿。没想到机缘巧合在此有幸遇到五宗高人,失敬失敬。”
向奇峰笑道:“吕兄客气了,你才是高人。这样甚好,我们也要在天邑、凤鸣停留一段时间,正好和吕兄亲近亲近。好了,这里不方面叙话,吕兄不见外,我们这就一同去往渡口乘船?等下我再给你引见引见葵水宗的诸位。”
吕子敬道:“好说好说,我们先去客店取行李,你我到船上再叙如何?”向奇峰不再多言,向吕子敬拱拱手,转身便向主台走去。转身之时,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此时矮台上的向木峰和荣狗儿已经被人抬走救治。整场测试变故丛生,台上的众多权贵颇感兴奋,议论纷纷。县尉容再兴向县令向平峰看去,向平峰面色阴郁地点了点头,容再兴便起身宣布此次荣城县脱奴试结束。校场众人纷纷而去。
吕子敬见向奇峰走远,带着那俊美少年便往北侧看台而去。这时,一名头戴帷帽,身着翻领锦袍的人走上前来,向吕子敬拱手道:“六兄。”声音软糯甜美甚是悦耳。吕子敬头也不转,低声说道:“你们两人随我来。”
吕散之见吕子敬带回两人,忙站起身来。吕子敬看看左右台上看客已是全部离去,便向吕散之摆摆手示意坐下,随后自己也盘腿坐在了主位之上。跟来的两人见吕子敬未让其坐下,只好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吕散之。
奴军已经开始收拾校场,看到几人在台上未走,也不敢过来打扰。过了片刻,吕子敬方道:“你们坐吧。”那少年忙不迭地盘腿坐下,但看到那女子只是跪坐,便也不情不愿地挺直腰板,跪坐起来。
吕子敬道:“千雄呢?”那俊美少年奇道:“六兄,您怎的知道八兄也和我们一起来了?”吕子敬气道:“左仆射怎能让你们跑到这里来?你们必是偷着来的!既然是偷着来的,你们两个肯定哄骗了千雄跟来护持。唉!也只有这蠢材如此好骗,如此有胆不管不顾。说!他在哪里?”
那少女忙答道:“六兄,阿兄嫌在这里喝酒不自在,早跑出去到我们落脚的客店喝酒去了。他让我们看完热闹之后出去找他。”
吕子敬点点头,正色对俊美少年道:“小笛,你在大影惹事生非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我不管你。但你刚才莽撞上台也就罢了,击退台上之人便是,为何还要下狠手?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五宗人士,台上还有高手在吗?就凭你们两个集炁境小儿。。。。真是不自量力。”吕子敬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