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多么温柔,完全根本是在刻意的逼她就范求饶,就因为她刚刚说话让他恼了。
夜凉是忘了,就算她口舌上占了上风,不过三招,这男人绝对会以最粗暴和直接的方式完胜她。
可她依旧抿着唇,略微偏过脸,“能滚了吗,我很困。”
梵肖政唇角弯起一个不一样的角度,“不继续了?”
他倒也没有真的有什么过分行为,刚刚过分近的距离也拉开了,只是在床边。
继而启唇,“刚想说除了床上那个瞬间,吃醋的时候最好看,改主意了。”
“别的女人大概是,你除外。”
她吃醋的时候是最气人。
可他既然都来了,也不可能只是帮她消个毒就离开。
依旧坐在那儿,伸手把台灯的光线调暗到了最低的那一档。
明明灭灭,几分暧昧。
“知道归莱全名叫什么么?”床边的男人忽然问。
夜凉已经坐起来靠在床边,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差说一句关我屁事。
开口还算文明:“梵先生秀完恩爱秀孩子,不好意思,这两样我都有。”
梵肖政知道她心里有气,所以也不让他好受的在呛他。
继续道:“叫燕归莱。”
然后盯着她,“都说到这里了,你还不清楚她是谁的女人,归莱是谁的孩子,那你这脑子拿去给儿子当球踢吧,下辈子我养你。”
话虽然很不好听,但是这会儿夜凉没空跟他计较。
刚刚漠不关心的表情也变了变,几分惊愕和意外,燕归莱?燕?
她认识的姓燕的,就那么一个燕南擎了。
“寒芯是燕南擎的女人?”
梵肖政瞥了她一眼,“当初以为你跟燕南擎关系密切,看来是我庸人自扰。”
燕南擎消失这么久,她似乎并不关心。
夜凉语调凉薄,“红颜祸水多半薄情不知道么?我跟燕南擎再有关系,如今有闻鹤了,自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眼神深深聚在她脸上,“有了闻鹤,看来也把我忘得差不多了?”
她笑,“梵先生,我们认识才几天?”
果然。
梵肖政明知道他会这么气人,还非得问。
只得略吸气,回到话题,“寒芯你认识的,以前叫林悄悄。”
这下夜凉脸色彻底变了。
难怪她第一次看到寒芯的时候就惊住了,因为跟林悄悄实在太像了,后来知道连血型都一样。
可她有想着,性格完全不同,只是梵肖政找的替身。
哦……
她忽然失笑,“不是我以为她是你找的替身,原本你一直没换口味,在我之前是,在我之后,还是。”
虽然好像明明跟她不应该有关系,但是一这么想,心口一下子就窒息住了似的。
一个男人有过一个刻骨的初恋,后来娶了被迫指婚的女人,然后离婚,又找了那个初恋。
而且,还是已经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的初恋。
看起来,是初恋之间心心念念得到了回响,可是那个被指婚的女人呢?
有点心酸讽刺正常吧?她想。
不,太讽刺了。
简直天大的讽刺!
“去哪里?”梵肖政看着她失神了小片刻,然后像是恍惚的掀开被子要下床。
实际上,她确实一下子就翻到了床下,然后没怎么站稳。
是男人两大步绕过床榻,及时的伸手接住了她。
等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梵肖政已经感觉到了异样。
感觉到了她指尖冰凉。
感觉到了她一下子失魂似的无力。
夜凉也没料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她自己没办法控制的。
没控制住那种讽刺和心痛的感觉,就好像没办法控制看到凶杀现场时人会本能的手脚酸软,大脑空白。
“怎么了?”梵肖政见她一手捂着心口,呼吸努力压着。
以为是晚上被蛇咬的异体反应。
但是下一秒,将她的脸抬起来,看到那双原本干净清澈的眸子蓄满水意,他才狠狠怔住。
她的失魂太明显了。
薄唇碰了碰,嗓音忽而低醇不已,“夜凉?”
“凉儿?”
她像是收了几分思绪,视线里有了他的脸。
然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把他推开。
“不是你想的那样。”梵肖政这才清晰的开口。
他太能了解她刚刚的感觉,就好比他第一次知道她有了孩子一样,有了孩子,便一定有男人,有家庭。
那种痛到心尖上连最基本的呼吸功能都被剥夺的感觉。
“没错,都知道林悄悄跟我从小认识,但没人知道她母亲和我母亲是亲姐妹。”他第一次跟她说起这些关系。
夜凉缓缓的看着他,没反应,也不说话。
“不是这层关系,我当初怎么会对她愧疚那么深?何况,你当真以为梵太太是谁都可以当的?”
哪怕是随便拉个女人占位子,他也没那么随意。
说到这里,他才抚了抚她的背,“好点了?”
夜凉抬手拨掉他的手,自己坐在了床边,“我要睡了。”
梵肖政低眉看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眸子深深暗暗,然后直接在床边蹲在。
抬眸,刚好能直接看到她所有表情。
她以为的以为,就一下子难受成那个样子,还说对他忘得一干二净?
但既然得了便宜,他也没打算卖乖,只是道:“我也困,借宿一晚?”
夜凉不可能答应的。
“走也行。”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先一步开口,继续:“你也知道我身上余毒未清,睡太晚容易直接晕过去,除非受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