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夜凉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知道他过来,就先下楼了。
梵肖政原本要进客厅,见她下楼干脆就站在了原地看着女人拾级而下。
头发潮湿的搭在一侧肩上,白色的浴袍裹身,显得她脸色越发苍白,即便洗过澡也能看出的疲惫。
夜凉一手扶着楼梯,一直到地上,才抬眸看他,只象征性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进了客厅。
“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谈?”他略微的不悦。
明明虚得下楼梯都不敢分神,非要撑着谈正事?
她坐在了沙发上,他却依旧站在那儿。
身高的缘故,夜凉看他几乎是极度仰着脖子,“能坐下么?”
男人看起来脸色深浓的不悦,可眸子里是抹不去的温厚,启唇,嗓音显得低醇,“吹风机放哪里?”
起先夜凉没反应过来。
但是一旁的伏城已经眼明脚快,“我去拿!”
没一会儿,小家伙抱着吹风机下来了,递给梵肖政,“给。”
递完东西,又快速的消失在客厅。
“坐过来。”梵肖政把吹风机插到沙发一头的插座上,线不够长。
夜凉看了看他,微微的蹙眉,“不用,我一会儿自己……”
“要我抱你过来?”他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抿了唇,只好自己坐过去,总比被他抱过去强。
她靠在沙发上,梵肖政站在沙发后面给她吹头发,头发搭在沙发扶手边上。
说起来,那是一个很舒适的姿态,至少对她此刻的疲态来说,他此刻给她的照顾刚好是最需要的舒服。
闭着眼,她也开口:“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
男人没搭腔,继续着自己手里的事。
他的指节修长,跟着温热的风在她的发丝间穿梭自如,很催眠。
以至于,她不得不找着话题,防止自己睡过去。
“安晏的事,你怎么不表态?”
男人手里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好似她提起的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事实上,在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她,而不是安晏的时候起,确实无关紧要了。
“随你。”他只是应了这么两个字。
夜凉睁开眼,满是不解的看了他。
只不过,她靠着沙发,这个角度看他带着疤痕的五官,更奇怪,只好继续闭了眼。
然后提起正事:“路也载我去倾城山,那是我要求的,跟他没关系,你怪罪他干什么?”
怪罪?
梵肖政看了看她,“你要跟我谈的,是这个?”
“不然,梵总觉得,我们这种陌生人之间还能谈情说爱不成?”她淡淡的嘲讽。
梵肖政倒是没接她的讽刺。
等头发吹干,关掉吹风机,说话就听得更清楚了,他第一句便是:“药吃了?”
吃完饭也该一个多小时了。
夜凉还真的忘了,先吃着国外那个诊所的药,明天应该就不用了,她休息几天,静养。
吹风机收好,男人顺势去倒了一杯水,试好了温度才给她。
可能就是因为他进门开始就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很好,夜凉总觉得有些怪异,几次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