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字里行间,夜凉越发确定,他压根、自始至终就没有打消把伏城当诱饵的念头!
这些天,她形影不离的带着孩子,竟然还是让他钻了空子,安装了什么定位器?
想到这些,夜凉一股子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仅仅用一双眼睛盯着梵肖政已经不足以泄愤。
“梵肖政,你就是个混蛋!”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气息变得不规则。
还要作势给他一巴掌甩过去。
但男人抬手接住了她的手腕,依旧是那样冷静而从容的语调,“事情已经这个地步,找到定位至少是个好消息,他那么聪明,不会有事。”
夜凉看着他此刻的眼神和表情。
嗤然冷笑,“梵肖政,我总算见识到你的冷血了,他还只是个那么小的孩子,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冷血的去利用他的?”
她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就因为他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他是你的……”
夜凉把话说到一半,及时忍住了。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昏了头,恨不得一口气说完,然后再狠狠扇他一耳光。
而她的话,也被梵肖政接了过去,“我说过的,无论是谁,我都是这个选择,这其中,只有自私和无私的区别。”
如果伏城是他的儿子,他这么选,无疑在外界眼里就是无私、大无畏,跟传闻里为了确切得知某些药物的药性而拿自己的孩子做实验的科学家一样。
可伏城不是他的儿子,那就是自私。
但这两者,其实都逃不过冷血的标签。
夜凉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就是觉得心脏很冷,冷得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回抽。
他,似乎远远要比她认知里的可怕得多。
梅书让随时都在观察动静,也注意着底下人传回来的消息。
这会儿空气过于安静,像是僵住了,他只得打破沉默,“夜凉,你放心,伏城不会有事的,议政厅所有人力和特备队都出动了。”
“何况,这帮人只对孩子下手,那显然,孩子的价值很高,他们不可能把孩子怎么样,说不定比任何人都孩子完好无损……”
梅书让的话还没说完,夜凉已经一把狠狠推开梵肖政离开指挥室。
皱了皱眉,梅少看了一旁的男人,“你确定不用找人看着她,万一她带人过去打草惊蛇?”
“她比谁都希望伏城安全,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不会乱来。”梵肖政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疲惫。
她只是气不过他的行为而已。
梅书让看了看他,“这事也不能怪你,算不上刻意策划,反倒可以说防备有功,不解释解释?”
这疙瘩可大可小,涉及孩子,难免给他留下一个冷血又阴险的标签,本来小结巴这次回来就不待见他。
梵肖政没搭腔。
在她眼里,他一直就不是个好男人,向来对他都是存有怨恨的,也不怕多这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