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孑岷却波澜不惊的瞥了她一眼,“大惊小怪,喊什么,伺候我一个人和伺候一群人有什么区别?”
安晏一脸死灰,又狠狠瞪着夜凉。
说实话,夜凉也不是这个本意,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进来装个窃听器,要完好的出去必须费点脑子和口舌。
水疗厅一下子安静了。
除了她,只留下了两个卫兵。
官孑岷正在看她,又悠闲的抿着红酒。
其实他气色不太好,可能因为池水被动了手脚的缘故,但靠在休息榻上方,尽量一副没有异样的表情。
道:“按照夜小姐的说法,既然安晏对池水动了手脚,那她背后的人,今晚岂不是要有所动作了?”
夜凉微微挑眉,“那可不好说,毕竟人家的计划被我给撞破了,你这是好好的?”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号人。
但她刚刚绕着池子走了一圈找凳子的时候确实对池水动了手脚,安晏早上岸所以才没感觉。
“不如等着?”官孑岷忽然说了一句。
夜凉心底一沉。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这岂不是要把她耗死在这儿不让出去了?
也刚好在这时候,水疗厅的门再次被推开,外面进来的人径直到了官孑岷旁边,对着他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然后等着吩咐。
官孑岷听完那人说的话,忽然似笑非笑的朝夜凉看过来。
颇有意味的道:“看来你这个便宜丈夫嫌疑最大?”
嗯?
夜凉微蹙眉。
什么意思,难道梵肖政竟然刚好这个时候上了倾城山?
她后背都有些发冷,想到梵肖政对安晏的不一样,难道是被她不小心捅破了什么东西?
他真的跟官孑岷作对?
那她今晚岂不是直接把梵肖政给卖了?
想到这里,她手心紧了紧,脸上倒是淡笑,“那不一定,虽说我是便宜太太,但梵肖政对我身体的迷恋足以让他跑这一趟!”
言外之意,他要是来倾城山也是为了她这个太太,而不是安晏。
实则,她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官孑岷只是笑了一下,那个卫兵出去了。
过了三五分钟,门再一次被推开。
夜凉看到梵肖政的轮椅往里走的时候,柔眉已然蹙了起来。
男人目光只淡淡的在她身上扫过,薄薄的面具显得五官平整,丝毫看不出喜怒明暗。
“许久不见,内阁怎么想起来请我太太上来做客?”梵肖政的轮椅一边徐徐往里走,一边开场白。
官孑岷摇着咖啡,“确实是客,却也是不速之客。”
然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梵肖政,“五分钟前,刚听了你太太说梵先生对她这副身子是迷恋至深?”
梵肖政眼神都不曾给她,薄唇弄了一下,“这都夜晚了,内阁还信梦话?”
语调间赤躶躶的讽刺。
夜凉抿了唇,他们私底下再怎么吵,也不如在外面这样的难堪。
官孑岷“哈”的笑了一声,放下酒杯,双手搓了搓,“是么?不如让你太太也到池子里泡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