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门铃响了。
夜凉过去开门之前,几乎能够猜到外面的人是谁。
果然,打开门,轮椅停在门口。
她脸上的冷淡显而易见,并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准确的说,是梵肖政也并没有非要进去不可的趋势,轮椅就只是停在门口。
夜凉柔唇弄了弄,带着不可磨去的讽刺,“怎么,跟陈逸之聊得还不错?”
梵肖政抬眸望着她,瞳孔深如墨色,神情意识凝重的,“陈逸之是什么人,你心里很清楚,宁可信他?”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么说,你确实都从他那儿了解了事情,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不信他?”
男人薄唇抿得很沉,嗓音更是低到极致。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对她,或者对他都非同小可,尤其在她这里,怕她做出什么举动伤害到老爷子。
“爷爷还在医院,不适合受刺激,等他有所好转,我会亲自跟他确认。”最终,他如是道。
夜凉柔唇弯弯的,满是自嘲,“从我的身世、我母亲的死刚被扯出来那会儿,就知道他的面目了,没什么好确认。”
男人眉峰拧了起来。
想到她在病房跟他说的那句话。
“你答应过不会伤害他的人身安全。”他嗓音沉了沉。
夜凉失笑,略略的歪着脑袋,“我答应了么?”
梵肖政一张脸已经很难看,却也不能强迫她做什么。
“今晚我去医院陪他,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想一想。”
她没什么可想的,随手关上门。
男人和轮椅在门外安静的待了一会儿,才转身往电梯走。
“难怪让我留下来住。”戴汐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她,又指了指关上的门,“他应该走了,还需要我留下不?”
夜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静一静吧。”
戴汐握了握她的手,“这些事我也不好评价,你做事之前衡量清楚就行,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
毕竟,见过她特别难的时候,所以对戴汐来说,凉凉失去爱情什么,并不可怕,不受伤就行。
夜凉淡淡的一笑。
……
那几个晚上,夜凉都睡不好。
她跟二叔夜树池打过电话,想问问知不知道一些梵立军这个人的事,可二叔也不知道。
那几天没人打扰她,弄得她反而无所事事。
龚冷出院后,她更觉得没事做,于是决定去夜莊了。
她去夜莊,按照计划,希迆当然要第一时间让安晏知道的。
果然,她还没到地方,无阔说安晏已经到了,要了一个房间,没有点人,也没点其他服务。
进夜莊的时候,她只是照例去前台做了个登记,然后直接上了楼,去了八号房。
希迆在房间里。
“安晏让我过去找她。”夜凉刚进去,希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