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梵立军面对陈逸之的如此态度,已经气得咬牙切齿,感觉全身都在发抖,狠狠盯着他。
反观陈逸之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笑容里透着的都是冷漠。
“觉得我很过分?”他站在老爷子的床尾,“我却始终都没有明白,同样有着你的血脉,凭什么你眼里永远只有那个残废?”
从前,陈逸之可能不太会为老爷子的偏爱而愤怒。
可是他母亲梵蔚蓝出事之后,他被迫入职梵世集团,没一天重复着他不喜欢的工作开始,这种愤怒越来越重,冷漠自然越来越深。
“入狱的可是你亲生女儿!你去看过一次么?你问过她在里面吃得饱、穿得暖么?”
陈逸之扯了扯嘴角,“想要那本破书是不是?好啊,把你的遗嘱意愿好好改改再落笔。”
“你……你这个孽障!”老爷子绷着一口气狠狠的骂着,语调却反而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模糊。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咳嗽。
夜凉看到这里,柔眉蹙着,心口却泛着难以忽视的心寒。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
她收回推着病房门的手,转回身,低眉看着轮椅上的梵肖政,他手术拿着住院单,刚刚应该是办手续去了。
夜凉舒展了双眉,面色却反而冷淡淡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大概只能为敌了。”
梵肖政神色蓦地一紧,并没有让道,“你又有事?”
她柔唇扯了一下,“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表哥,你爷爷都干了什么!”
说罢,她直接越过他的轮椅往外走。
被无阔派过来的人看了看她的背影,给无阔打了个招呼,接着也撤了。
夜凉没有再去龚冷的病房,打了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晚上九点多,戴汐过来了。
“噔噔!”她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都是些牌子货。
她兴致缺缺,倒也勉强笑了一下,“怎么舍得买这么多好东西了?”
戴汐一脸的神秘,“我说是安晏付款的,你敢信?”
夜凉这才蹙了一下眉,再一次看了她的购物袋,看上去不少钱呢。
“我跟希迆刚好去’偶遇’她了,一不小心卖惨卖得太逼真,知道希迆穷得没给我买过什么的东西,就顺带去逛了逛。”
“从安晏对希迆的出手也看得出她挺有钱,没想到还愿意给你花!”夜凉淡淡的揶揄。
安晏果然是目的性很强的人,为了拉近关系,真够舍得。
戴汐把东西整齐的码在玄关 那儿,道:“我寻思着,整件事是为了给你铺路,怕惹来麻烦,所以,等你摸清安晏之后,这东西要不去退了?”
要不然,她用着也心里不安。
夜凉笑了笑,“给你买就用呗,怕什么,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些都是代价,不是么?”
戴汐摆摆手,还是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安晏这个人相处起来好像还行?她到底要干什么?”
夜凉只是淡淡的摇头,并没有多说。
就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安晏受老爷子指使,可她需要证据,所以,不会打草惊蛇,而是继续跟安晏演戏下去的。
戴汐坐了会儿准备走的时候,她抿了抿唇,“要不你今晚住这儿?”
“为什么?”戴汐纳闷的看了她。
虽然这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但此刻凉凉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