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不乐意了,“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她只好应了一句:“没事。”
“撞哪了?”男人清醒多了的样子,但依旧拧着眉,不依不饶的盯着她。
因为了解他的性子,所以夜凉知道纠缠起来没人比他厉害。
只好把脚伸了出去。
所有指甲油都是好的,所以劈了一个十分明显。
她皮肤本就白皙,刚刚在家的时候还泛红的脚指头,这会儿居然有点青了。
梵肖政脸色立刻有些沉。
“没出血。”听到他模糊低哑的嘀咕了一句。
她缺少凝血因子,流血不容易止住,这件事夜凉并没有特地跟他说过。
但显然他记得很牢。
深夜太寂静了,静得她在捕捉到这样的事实后,心口堵得难受。
“吃不吃?”她故作不耐烦的语调。
这一次,男人倒是二话没说,仰头就把四粒药咽下去了,然后才象征性的喝了两口水。
“去睡。”放下水杯,他看了她。
夜凉没动。
男人便微微眯起双眸睨着她,“怎么,还打算回去?”
事实上,她也懒得折腾,这几天心系医院里的结果,每晚都睡不太好。
她回的侧卧,梵肖政去了他的主卧。
但是过了没一会儿,她的房间门被敲响。
男人立在门口,依旧沙沙的、低沉的嗓音:“睡不着。”
他丢了这么三个字,就一直盯着她,不进门,也不走。
“然后呢?”夜凉无奈。
这回,他终于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往梳妆台那边走。
她自然是回到床上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坐在床边打盹。
“你睡。”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时,夜凉朦胧的睁眼仰脸看了看。
梵肖政手里拿了指甲油,还有一个便携烤灯。
她之前在这里自己涂、自己烤的指甲,色号也确实是他手里的那一个。
只是没想到,大半夜的,他竟然要给她弄那个劈了的指甲?
夜凉懒得纠缠,随他去了。
她真的靠在床头闭上眼睡,而男人就坐在床边,把她的脚放到了腿上,开始工作。
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
夜凉再次醒来,感觉外面天色已经朦胧亮了。
身子动了动,发觉哪里不一样,转头看了看,是男人的侧脸。
而她脑袋底下的,是他的一条手臂,她整个人几乎窝进他怀里,手臂还环着他精窄的腰身。
刚意识到这个姿势,她就把手收了回来。
梵肖政醒了,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收了收,很自然的又闭上眼,“再睡会儿。”
她声音清淡,“我该走了。”
他睁开了眼,视线垂下来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慢慢的整理当前的状况。
片刻,薄唇上下碰了碰,“真当我这儿是菜市场?睡完就走?”
什么叫睡完就走?
男人似乎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要么陪我睡,要么陪我做别的事,你选。”
冷酷的脸,平平无奇的嗓音,说着这种事,反而霸道得不像样。
夜凉柔唇嗤弄,“有这个能耐,为什么大半夜叫人伺候?”
“有没有能耐,现在要试?”
总之,就是不打算让她走。
本来夜凉也只是想熬一下时间,没想到她居然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