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悄悄看着此刻的夜凉,心里竟然也有那么一种揪心的感觉。
她一双眼已经通红,但就是没掉一滴眼泪,只狠狠的盯着椅子上的梵肖政。
看到她紧握的双手也因为气极而颤抖着,林悄悄转头看了自己身边的男人。
却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毫无波澜,那双整张脸上唯一完好的眸子深邃、冷漠、寡淡,种种。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好像此刻面前站着的女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她是夜凉,知道自己被当做工具,去解决得罪人的事,然后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打算甩手丢开,她一定都没有勇气站在这儿。
因为太愤怒,也太耻辱。
轮椅上的男人抬手慢慢的卸了面罩,那样子,显然是压根就把夜凉当做空气了。
或者空气都算不上。
继而,他又开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抬眸看了一眼夜凉。
启唇:“你想听什么?”
那语调,冷漠,无情。
“夜小姐……”林悄悄喊了她,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想走也走不了。
梵肖政这会儿箍得她的腰都快断了。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工具?”她终于问出这句话,心口揪着,声音依旧平息不了的轻颤,尾音甚至都是模糊的。
男人直到此刻依旧是如一座冰山立座,毫无温度的嗓音,“你以为呢?”
夜凉差一点没站稳。
硬生生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依旧盯着他不肯放。
“从一结婚就是?”
林悄悄听着夜凉这问话,这个时候,越是问到底,越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梵肖政这男人给出的答案,只会把她往地狱里摁!
只见男人抬眼,那双深邃起来像是盛满万千柔情的眸子,能有多温柔,此刻就有多么的冰冷。
甚至带着隐约的戏谑。
“倒不是,起初嫌你脏,想将你折磨出局,后来改了主意。”他看向她,“你不是清楚?”
是啊。
夜凉清楚,他最开始拿着陈逸之的视频、因着龚冷等等想让她主动离婚。
后来却改了主意。
“为什么?”
她嘴唇都已经白了,却不到黄泉不死心的问着。
既然都已经到这步田地,干脆都问清楚,她就不会再有任何回头的念想。
他的原因,一定不会是老爷子待见她那么简单。
果然,男人不急不缓的道:“因为你对建筑的敏感天赋,记得第一次主动去酒窖么?”
夜凉记性很好,他这么一说,当然记得。
她是为了躲避他才主动提出去拿酒,却忘了张妈都没跟她说过捷径。
夜凉看着他,“你以为,那是我对建筑的敏感?”
男人微微眯起眼,“自然不止,想必和那些女人没区别,做了不少功课。”
呵!她心底失笑。
“还有么?”
梵肖政指尖漫不经心的磨着杯沿,“龚冷的一些创意,出自你的手。”
他用的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