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问:“那梅先生找我是……什么事?”
梅月楼也不拐弯,直接道:“是这样,你父亲不是在京城护理医院么?最近情况似乎不太好,有人托了我带个口信。”
一听到老父亲情况不好,夜树池似乎很惊讶。
“我爹情况不好,怎么会?夜树韫夫妻俩不是好好照料着么?”他每个月都要问情况,那边都说很好,很多时候也给拍照片什么的。
所以夜树池一直都很放心。
梅月楼微蹙眉,“可能是对你有所隐瞒。”
太有这个可能了,夜树池对夜树韫夫妻俩那么了解,他们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否则他也不用每个月问情况。
当初他就坚持把老爷子留在这边,可夜树韫说他孤家寡人根本不会照顾老人,社区居委那边也帮着夜树韫,他没办法。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一趟京城?”夜树池眉头紧了紧。
他手头上的工地虽然马上就竣工了,但是还有两三个老板等着跟找他,他要是走了,手底下好多弟兄就没活计了。
梅月楼知道他担心什么,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老爷子的情况。
要不是棘手,她也不会托他带口信的。
第二天。
夜树池就到工地上做了交代,让老徐盯着剩下的工作,花了两天算是安排妥当了。
他去京城的时候,并不是跟梅月楼同路,因为梅月楼的讲座还没结束,暂时不回。
不过,梅月楼给夜树池买了机票。
在机场,夜树池洗到发白的衣服多少有些跟VIP候机厅有些格格不入,不少人朝他看。
他怀里抱着同样发白的帆布包,坐在椅子一角。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看电子屏上的信息,却不小心看到了熟悉的轮椅。
“梵先生?”
盛春循着声音也看到了他,警惕的蹙了一下眉,该不会是跟着先生过来的?
梵肖政脸上有薄如蝉翼但是能够完全遮挡疤痕的面罩,简单来说像人皮面具,所以夜树池并没有盯着他看。
只是起身打招呼,“这么巧竟然碰上您了!”
男人看了看他,“你这是?”
夜树池反应过来什么,赶忙摆手:“您别误会!我不是跟踪您,也不是花钱买这么贵的机票,这是……一个朋友给我买的,我也去一趟京城,看个亲戚。”
他怕这位先生觉得他有钱不赔,还坐这么贵的飞机,很不好。
梵肖政倒是没想这些,只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轮椅就往不远处走了。
差不多的时间,梅月楼在讲座大厅,看了看腕表,从座位猫着腰起身出去。
“唉,梅教授,您去哪?”有人喊住他,“没重要的事您还是别走动了。”
这讲座很是庄严,开始之后几乎不会有人走动。
梅月楼低低一句:“很重要。”
出了门,他拨了她的隐形号码,虽然年长很多,却诡异的带着几分敬意:“喂?你二叔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了,傍晚六点多到。”
那头的人只淡淡一句:“好,麻烦了。”
“客气了您!”
以前夜凉听他每次喊‘您’都觉得太重,但是说不听,慢慢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