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忙么?”她略微歉意,怕打搅梵肖政工作。
盛春声音微顿,才道:“先生马上过来,您稍等一分钟。”
她点了点头,等着。
梵肖政抬手按了按肩颈出刚贴好的医用纱布,走过来拿了手机,摆摆手让盛春下去了。
“喂?”他嗓音里听不出异样。
“忙么?”夜凉略微客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接太太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她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
这沉默让男人稍微蹙眉,“有心事?”
夜凉闲着的左手无意识的扣着餐桌一角。
话到嘴边,她却后悔了。
南临城虽然不比京城,但是也不小,梵肖政就算人在那儿,怎么可能会碰上二叔?
更没有那个时间去找,去关心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公务都忙不过来。
“嗯?”半天没听到她说话,梵肖政狐疑的看了看手机屏幕。
“也没什么……”夜凉终归是没说出口,转而问:“现在是晚餐时间,还没吃饭?”
男人语调里略微的笑意,“想我了?”
“……”她不可能接话的。
梵肖政声音里的笑意明显了几分,颇为愉悦的样子,“好好吃饭,盛冬随我来了,想吃什么跟张妈说……想要什么礼物?”
夜凉笑了笑,“不用破费。”
“给你买礼物不叫破费,衬衫?”梵肖政自己提议。
然后嗓音略微压了压,几分蛊惑,“说好了回去穿给我看。”
提到这个,她脸颊就微微发烫,这男人整天忙,还能记这点小事?
女人穿男士衬衫有什么好看的?
挂了电话,夜凉稍微舒了一口气,没那么压抑了,但事情还得解决。
另一边,梵肖政把手机放下,叫了盛春进来。
“先生,工人过来了说要见您。”盛春道。
男人沉吟片刻,点头,“让他进来吧。”
盛春转身出去领人。
这工人穿着朴素,从伤了先生开始就一直很自责,非要赔钱,看他仔细的抱着一个帆布包,估计装了现金来的。
梵肖政转头看过去,看着四十五六岁的男人走到面前,无比诚恳的把包递过来。
“先生,实在是抱歉,我目前只能筹到这些,您写个欠条吧,我一定赔您!”
梵肖政看了看他自己腿上的伤都没处理,裤子还是昨天的那条。
但这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您这是高危行业,像这样的违规操作确实不该,责任必然是应该追究的,买个教训,也是对您负责。”
夜树池忙不迭的点头,“先生教训的是,这确实是我的责任,应该负责的!”
在此之前,夜树池听闻这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却没想到说话这么温和讲理。
“医药费的事……”夜树池为难的道:“我一定尽量筹,实在是抱歉,您爱人是那个状况,我这又误伤了您……!”
听到这话,梵肖政蹙了一下眉。
可能是他先前去探望她被眼前的人碰见了,但也没多解释,只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