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站在他跟前,走也走不了,洗澡也不让洗澡,一脸无奈,“那你还要干嘛?”
男人依旧薄唇丢了俩字,“检查。”
夜凉看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下,顿时耳根有点热,“我……”
“想什么?”男人洞穿她的想法似的,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眼神,“还有正事必须问你。”
正事可以,她点了点头,也看了他的腿,想起今天盛夏的话。
尽量语气缓和,“我站着就好,盛医生说,你现在康复期,很重要,不能总是用力。”
“坐椅子边上。”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也不忘揶揄,“爱坐腿?”
夜凉说不过他,只好依言坐下了。
她刚回来,卧室里本来就没开灯,只有浴室的灯光倾斜了几缕出来。
他跟她距离近到彼此的气息可闻,这让她没由来的就紧张,每次跟他靠太近,都总觉得呼吸困难。
“你要问什么。”她不想保持这种姿势太久。
梵萧政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很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夜凉被他看得不自在,拢了拢浴巾。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问了句:“资助大学生了?”
他这么一问,夜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没什么隐瞒的,直接点头,“嗯,帮你建了公益值。”
男人瞧着她半侧脸的模样,光线昏暗,这么看,竟然是一种朦胧美。
“我还得感谢你?”他薄唇微弯。
“不应该么?”她倒是不跟他客气,烟眉轻轻一扬,“我用你那个卡里的钱给的,不然我哪有?”
说她自己没钱,听起来还特别理直气壮。
但是梵萧政听着心里却很愉悦,“嗯,花我的。”
“所以署了你的名。”她很在理的道。
他一时间没有搭话,只是又开始安静的盯着她看。
夜凉知道自己丑,所以每次被人盯着看,总觉得很不舒服,没忍住抬手,四个漂亮的手指遮了他的眼,“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握了她的手拿下来,在他唇畔停了一会儿,嗓音低低沉沉,幽幽远远,“别人都说梵萧政是恶魔,但我从未理会。”
不知怎么的,她从这样简单的开场就听出了他嗓音里的几分沉闷。
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淡笑,“你本来也不是啊。”
只不过性子生来冷,不会刻意说好听的,本性什么样,她知道。
可男人抬眸看着她,“你上次骂我是恶魔,没骂错。”
他先前对她的那些混账事,却是该骂。
夜凉微微蹙眉,“你今天……没喝酒吧?”
他很认真的摇头。
片刻才道:“你资助的女孩今天来和我道谢,聊了聊你。”
她安静着,然后“哦”了一声。
梵萧政也没有再多说多问,而是安静的抱了一会儿,好像终于肯让她自己去做事了。
但是她刚要从椅子边上下去,男人却揽着她的腰稍微往回带。
这回她是真的坐到他腿上了,吓得夜凉眉头一紧,双手去撑着椅子扶手,好减轻作用在他腿上的体重。
但她忘了自己身上只有裹着的浴巾,两手一松,浴巾就开始往下掉。
下意识的又双手扯回去捂住下滑的布料。
“嗯!”隐约听到了男人喉咙间压住的闷哼。
她略抬眼,满是担心,“疼?……早说了我站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