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东西忽然被他弄走,顾不得手腕上的疼,她脸色骤变,“给我!”
梵肖政掌心握着那个古旧的手串,应该是香木所制,夹着细碎的水钻,做工可以说很考究。
把玩着,看着她陡然变了的脸色,男人眸色越是冷,“想要回去?可以,跟老爷子说自愿离婚。”
他把手串搭在食指上悬空转着,十分随意。
夜凉却看得心惊,生怕东西摔出去又坏了,紧紧盯着他,最终是咬了唇,“我说了,我、我不会离婚的!”
呵!男人冷笑,目光自下而上的斜睨着,“视频不够,录音不够?你是想让我拍个当场罪证递给老爷子看?”
“只要你不丢脸,我无妨。”他说得那么冷漠。
那种东西放到长辈面前,她怎么会不丢脸?
夜凉手心握得死紧,“你、你先把东西还给我。”
“很重要?”他一脸玩味的把玩着,“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是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说,我直接给,行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这话,她就要去抢。
但这么紧张的行为反而激怒了原本漫不经心的男人,一把收起东西,冷冷的看着她,“我给你五分钟,打电话给老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根本不可能那么做。
时间一到,她看着梵肖政把东西握进掌心里,目光却玩味的看着她。
那是一种破坏欲到顶峰的目光。
“你、要做什么?”她隐隐的担忧。
话音刚落,果然,男人本就有力的五指忽然收紧。
“不要!”夜凉急了,一下子冲过去。
他的力道多大,她很清楚,手串本就年久,根本经不得他这样蹂踏!
可是她已经听到了“咔嚓”一声,整个人猛地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手。
等看到他摊开的掌心手串断裂,眼圈一下子红了。
“梵肖政,你怎么可以这么恶魔?这么无赖!”
“你只为了不要这个婚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你不可?你能不能替我考虑?”
近乎崩溃而吼出来的哽咽,以至于梵肖政也惊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下一秒,男人冷笑中清晰的愤怒,她会这么大反应,就因为他毁了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不装卑微了?不装结巴了?
好。
很好!
“你恐怕没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恶魔!”男人一字一句的盯着她道。
“连人带着你的脏东西,滚。”
这是他离开卧室最后的话。
夜凉目光盯着他的手,像是一条狗盯着骨头一样被引着走,一直下楼到门口。
梵肖政一扬手把东西扔了出去,她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想阻止也来不及,手串直接被摔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哗啦啦”的响声,木珠和珍珠都撒了一地。
彻底裂散了。
男人冷漠至极,头都不曾回,直接关门。
张妈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了,只是心惊和担忧,“先生……”
“开饭,今天是好日子,别扫了兴。”
“可是……”
盛春摇了摇头阻止了张妈后面的话。
这个乔迁纪念,和往年好像也没差别,所有人在餐厅摆了两大桌一同用餐,餐后又都交换了各自的小礼物。
一整年,这个冷冰冰的庄园最温暖的就是这一天。
只是今年,多了夜凉在门口孤寂的身影。
整整两个小时,她趴在地上捡散落的珠子,一个草丛一个草丛的扒,总算凑齐了,依旧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因为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直到大概凌晨一点,张妈才偷偷给她开了门。
她依旧一言不发,回了客厅在沙发上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