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接拧了眉。
中午就听说她出去了,这个时间又出去,她有那么忙?
根本就是为了躲开他!
别墅里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沉重起来,张妈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眼看着晚饭要凉了,她提醒了两遍,“先生,饭菜该凉了。”
梵肖政充耳不闻。
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几点回来,才过门几天,头两天还装得软软弱弱、唯唯诺诺,这会儿气性大了?
从昨晚开始,她就没跟他碰面,也一句话没跟他说过!
等到快九点,张妈这个明白人看他在客厅坐成了一尊雕像,提了一句:“这么晚了,少奶奶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出个事,老爷子该担心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某人就像等久了,直接拿过张妈的手机给夜凉打电话过去。
电话刚接通,男人周身紧绷的不悦都从他沉冷的嗓音体现出来,“半小时之内给我滚回来!”
他说完就要挂断,却刚好听到了背景音里的一声“凉凉!”
男人的声音,很亲昵。
梵肖政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眸子里的光倏然暗了下去,然后电话被她匆促的掐断了。
张妈不清楚怎么了,只知道先生打完这个电话,整个人变得很阴郁。
半晌,听他问了句:“她出去见谁?”
张妈紧张的拧着眉,“不清楚……少奶奶没说。”
呵,男人只觉得胸口一团火,就她那个人,身边竟然是一个接一个的男人?
“告诉她,一小时之内不到家,今晚不用回来了!”
扔下这句话,梵肖政就去了附楼的书房。
四十分钟后,夜凉到了紫荆园别庄外面的街口。
“我自己走进去,车子不让进的,你回吧,今天刚回来,早点休息!”她轻轻笑了一下,下了车跟车里的人打了招呼,并没有结巴,整个人很自然放松。
车里的男子探过身子跟她说话,也微微弯了嘴角,“我看着你进去。”
夜凉点了点头,但是转身刚要迈步,又陡然停住,盯着黑暗里的影子。
街灯阴暗处,男人的轮椅一点点滑出来,夜里随之而来的一阵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长达两分钟的时间,谁都没说话。
夜凉只是握着手心的袖子,低头却倔强的站着。
“这位就是梵先生吧?你好!”身后的男子率先打破沉默。
他不知道何时下了车,已经走过来,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把手伸向梵肖政,可对面的男人全程冷漠,只把黑漆漆的双眼转向旁边的女人。
对方没握手,他也不尴尬,很自然的收回手,看了夜凉,“凉凉,你先回去,我跟你先生说两句话。”
凉凉?梵肖政微微眯了眼,看着那个女人听话的、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梵肖政自然没工夫跟他废话,但是他的轮椅刚转动,旁边的男子礼貌的开了口:“梵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听我说两句。”
轮椅已经完全转了过去,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你可以不喜欢她!”身后的男子略加重了语调,语速也稍微快了一些,“但请你别伤害她,凉凉是个好女孩。”
男人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冷然嗤笑。
轮椅转过来,沉声:“我是她丈夫,这位先生,你在对我的女人明目张胆的觊觎?”
男子似是有点不悦,“你是她丈夫没错,那你知道她但凡喝醉就会感冒么?你知道她童年对摔花瓶、扔盆栽这样的家暴有阴影么?你知道她身上皮肤有多嫰,一碰就会伤到么?”
“如果你不知道,麻烦你以后能记住这些。”
男子说完就走了,梵肖政坐在轮椅上拳头握得死紧。
他确实逼她喝醉了,隔天就高烧,昨晚他似乎也砸了一个盆栽,到现在也记得她当时满眼的惶恐不安,以至于到现在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所以,她这一整天,就是对着一个男人倾吐委屈诉苦撒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