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夜色冷寂,他周身的空气更显得阴寒。
男人进家门的时候扫了一眼空荡的客厅继而往餐厅走。
“以、以后不用等我的!”夜凉歉意的看了张妈,一边帮忙布置餐桌。
张妈一如慈爱的笑,“那不行,万一少爷和您在外头饿着,回来得随时有口热乎饭。”
夜凉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也没吃?
梵肖政已经进了餐厅,轮椅在桌边专属于他的位置停住,她也就没再说话。
等餐厅安静下来,气氛越是压抑,夜凉尽量把头埋到碗里。
“下人都不在,不必装你那副谦卑恭顺。”他说话带着刻薄,嗓音温冷。
一天一夜不跟他说话、送饭直接扔前台、找男人送她回家,她多有气性?还装什么?
提到昨晚被他莫名其妙的折磨,她低着头,动作顿了顿,依旧没说话。
“他是谁?”
问的当然是送她回来得男人。
夜凉慢慢嚼着,没抬头。
瞧着她这幅温吞、无视的模样,梵肖政胸口一股无名火。
他会想尽办法挑刺、逼她离婚,但前提是她得往他挑刺的枪口上撞,否则算什么?
他一个人小丑跳梁?
“啪!”筷子重重的落下。
“我在问你话!”男人一双眸子染了真实的愠怒,正直直的睨着她。
她终于稍微抬头,语气略弱,“无、无论我说什么,你一定有理由挑的,那我何必呢?”
男人薄唇一扯,“这不是挺会说话么?”
然后接着逼问:“我问你他是谁。”
“朋、朋友。”
“男朋友?”满是讽刺。
夜凉看了他,几不可闻的蹙眉,“我、我已经是你妻子,这样侮辱我,跟侮辱你自己,有、有什么差别?”
呵,梵肖政心底轻哼,果然,除了丑、结巴,她说话的水平一点也不低!
“我妻子?让陈逸之送床上视频给我就不侮辱了?”
“……”她咬了唇。
没有解释,放了碗筷,“我、我饱了。”
餐厅里寂静下来,男人刚酝酿起来挑刺的气势憋在那儿,“哐”的打翻一个碗。
正好“嗡嗡嗡!”的手机震动打破气氛。
“说!”男人捻着手机,冷漠的不耐烦。
“祝贺梵先生新婚呀!怎么听起来新婚不太愉快呢?”电话里是女人娇柔做作的语调。
梵肖政这才瞥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眸色越发的冷,“谁给你的号码。”
女人“咯咯”笑了两声,“梵先生的号码不好弄,可见我的诚心呢!说起来我都替您憋屈,娶了个丑女就算了,她那些情史还那么不堪……”
对方故意话说一半,等着梵肖政发问。
偏偏,男人沉得住气,竟然一言不发。
她只好无趣的继续道:“梵先生该不会没和丑妻发生亲密关系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她那些情史丑事?她脸上那么大的疤痕,手腕上也有疤,您不好奇她是为谁弄的?”
梵肖政脊背倚回轮椅,沉声低冷:“你是谁。”
“……嘟!”对方直接挂了。
在一楼待了一会儿,男人的轮椅才乘坐家用电梯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