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笃定自己肯定不会在自己的睡梦中摔死,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只是因为在人海中多看了人家一眼,就被拉进了她的世界。
又是那个熟悉的病房,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温暖的午后,而是半夜。
她又一次被摔在了床上。
“唔!”
苏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去摸身下磕到自己的东西,然后竟然从被单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塑料盒子。
这么小也能把她磕的这么痛……难道她在自己的梦里是个豌豆公主吗?
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苏栀想将小塑料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却发现房间里乱糟糟的,床头柜上的东西东倒西歪的,连放个小塑料盒的位置都没有。
苏栀将倒下的水杯扶了起来,抽了几张纸按在了桌面上,发现水已经凉透了。
擦干净水渍后,苏栀将那个小塑料盒放在了上面。
这次她来的似乎不太是时候,病房的主人不在。
苏栀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等等看,但是却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是不是哪里有点奇怪?
算了,有奇怪的地方也与她无瓜。
苏栀坐在床沿,略有些无聊的晃了晃自己悬空的腿。
在她等待的时候,房间里的水杯又倒下了。
苏栀没理睬。
紧接着是窗帘无风自动。
苏栀打了个哈欠。
最后沉寂了好一会儿后,房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估计是设施老化了,还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苏栀闻言看了眼外面漆黑的走道,站起身,重新把门关上了。
似乎是某个看不见的存在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咸鱼了,房间开始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雪白的墙面上出现了如人体毛细血管一样的脉络,其中在苏栀面对的那扇墙上最为严重。
源源不断的东西在供给到那面墙里,那些毛细血管越发的清晰,最后出现了一扇血色的门。
“打开它……”
“打开它……”
苏栀打了个哈欠。
“我不。”
被拒绝了的门不像克莱斯曼那么好脾气,当即就把周围几面墙壁都染成了红色。
不太正常的精神病院、独自一人的4444号病房、一看就不对头的门……
哪怕苏栀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也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害怕,为了缓解心头逐渐累积起来的恐惧,苏栀指了指那血色的墙。
“大红色不好看,换个绿色吧。”
然后血红的墙瞬间就绿了。
“这也行?”苏栀看着翠绿的墙,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在开个灯。”
她的话因落下,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
“恩,很好,最后来给我放个好运来吧。”
“……”
事实证明,原本再恐怖的场景一旦配上了好运来,就会失去它的尊严,变得搞笑起来。
“不然商量一下,再给我一张小床?我已经好久没好好睡过一觉——”苏栀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张了张嘴,发现嘴还能动,声音没了。
很显然,她被闭麦了。
不但如此,对方也不指望她自己解密了,直接开始把应该要解出来的东西以放映的形式放给她看。
但是这个存在没有想到苏栀开的是青少年模式,以至于第一幕她就看到了一片厚重的马赛克。
“他不会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身上的马赛克分外的厚,就跟害怕苏栀看出来他是谁一样。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可是救世主啊,除非他想与世界为敌,不然怎么可能会来呢?”
“而你也不要不知好歹,你的命格与他人不同,是注定的救世主,能为全世界牺牲是你的福气!”
他的话音带着喘息,从高糊的画面中,苏栀能够只能看到说这话的男人对着床上的转了两圈。
床上的人发出了剧烈的喘气声。
苏栀看不清画面,听的对话也是没头没尾的,只觉得满头问号。
苏栀理了理思绪。
她现在掌握的线索不多,主要分为来自克莱斯曼和亲身体会两种,其中克莱斯曼的那一部分消息还存疑,所以真正能够确定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
放映还在继续。
还是4444号病房,病床上的人被亚麻质地的细布包裹扎紧,在她的床边围了一圈身穿奇装异服的男人女人。
“归来吧——”
伴随着他们那一声声诡异的吟唱,一个人突然将一把木质的长剑刺入床上人的胸口。
“归来!归来!”
他握着长剑的手不停的颤抖,却还在歇斯底里的重复着。
苏栀隐隐听到了哭泣尖叫的声音,然后那伤口溢出的血像是有魔力一般,逐渐以长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繁复古怪的符号。
一条被红色缠绕着的金线被缓缓的引了出来,拴在了床边数个人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