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肯定是看错了,医院里的每一个病患我都认识,我非常确定我们医院病患中没有十四到十八岁之间的少女,”克莱斯曼说着将热好的牛奶推到苏栀的手边,“甚至在我院完备的医疗团队中也没有符合您所说的女性医生,或者更简单一点来说,全医院现在就只有您一位小姐哦。”
苏栀才不相信克莱斯曼这种话。
就算她所看到的那个女孩不是克莱斯曼的患者,他本人肯定也知道相关的一些信息,只不过在自己面前装糊涂罢了。
或许需要换一种问法。
“那4444号病房呢?”苏栀毫无心理负担的喝了一大口牛奶,“你不要跟我说你院没有这个病房。”
克莱斯曼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堵回去了也不生气,只是略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
“看来您确实知道了一些我不想让您知道的事情,既然您执意想要知道的话……”
“请把牛奶喝完。”
苏栀:“……”
等她仰头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克莱斯曼才笑眯眯的开始讲述有关于“4444号病房”的事情。
克莱斯曼并不是江南精神病医院的第一任院长,在他接手这所医院时,4444号病房已经被水泥灌死了。
据当时的卖家所说,这个房间曾经属于一个患病非常严重的患者,上一任院长代领自己的医疗团队曾想尽办法的想要治疗她,最后的结果却不理想。
她差一点捅死了自己的主治医生,而且还放火烧了医院。所幸是并没有人受伤,只不过那位病患在此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上一任院长为此感到愧疚难过,于是便在卸职前让人用水泥封死了这个病房,对外公开是说想要永远铭记这个患者,从而日日鞭挞自己。
“不过,我倒觉得事实可能不是这样的。首先从专业角度来说,严重的患者怎么可能会普通病区?其次,我找到了一些很特殊的东西。”
克莱斯曼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折叠好的手帕,打开,露出了一张被烧的不剩什么的黄色符纸,上面有着黑色的痕迹,看着像某些字的一个部分。
但是黄符被烧的太厉害了,根本看不出这到底画了个什么玩意儿。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是张黄符。
“我院虽然接受的病人千奇百怪,但是我以我的灵魂向您发誓,我们的治疗里可不包括用迷信封建的手段。”
“由此,我推断上一位院长恐怕在某些地方撒了谎。”
比如说最后浇灌水泥这种迷惑操作。
纪念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使用这种?
“所以,克莱斯曼你明明知道这里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会选这里?”苏栀有理由怀疑克莱斯曼知道更多。
可是克莱斯曼脸上的微笑滴水不漏,“正是因为出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价格才便宜呢。”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苏栀找不到突破口。
“那你就没有想过要把4444号病房清理出来吗?”
“当然有,可是招工信息贴了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应招,所以这件事就一搁再搁了。”
实际上并不是。
来应招的人络绎不绝,可是他们都没有成功。
4444号病房里住着的病患身上缠绕着的因果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够解开的,就算是神明……
苏栀的直觉告诉她——克莱斯曼肯定也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现在她掌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只要克莱斯曼咬死了不说,她也很难确定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或许今晚她可以再去一趟4444号病房。
吃过早饭后,克莱斯曼陪伴着苏栀去参观了一下医院的大概。
有这位镇院BOSS的陪同,苏栀能够看到的东西非常有限,而且全都是好的那一面。
可以说是非常平淡枯燥的一天了。
然而,就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克莱斯曼把苏栀送回了房间。
“接下来两个小时我希望您能够待在房间里,无论是谁来敲门都不要应声,不要开门。”
“为什么?”
克莱斯曼没有回答,但他身后正在熟练的加固房门的鸟嘴医生却暴露了。
“嘻嘻嘻嘻……”
“嘻嘻嘻……”
克莱斯曼微微侧身,那两个鸟嘴医生就赶紧捏住了自己的鸟嘴。
“那么,两小时后再见。”
说完克莱斯曼退出了房间,而在他躬身向苏栀行礼的时候,他身后的鸟嘴医生悄悄的将一个小纸团丢进了房间。
等克莱斯曼把门关好,苏栀才上前把那个小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
——请问可以给我您的一个签名吗?
在纸张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标注。
——如果可以的话,请在签完名之后揉成团在晚上11点11分冲进下水道,万分感谢您的仁慈。
苏栀:“……”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厉鬼从阴影中走出,她停在了苏栀的门前,将自己带来的两条新鲜的左臂放在了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