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天知道为什么我从太宰治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诱拐的感觉。
“名字?”
“是的。”
完整的真名是不可能说的。
我那么多马甲就没有哪个用的是全名,要么像在Manhasset一样,从完整名字里摘一个或字,要么就像在横滨出版社一样,自己随便编一个。
马甲做的事情,和我枝川或没有关系。
我之前马甲的名字都是编的,什么一森二森三森四条五条六条七海八海九海,跟工厂流水线生产编号似的。
但随之产生的问题就是,有时候别人叫我的假名我会反应不过来。而且我也意识到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假名确实没太大必要,但是用全名又不怎么让人安心,所以干脆就改成从名字里摘个或字了。
枝川或。
用或是最方便的。
因为真的会有很多人会叫我或。
“Aru。”我说。
“Aru?”
太宰治低头,纤细的手指在吧台的木制桌面上一点点描出了“ある”的字样。
“是这个吧?ある,或。”
“是的。”
“或。”他伸手,“很高兴认识你,或君。”
呈现在我视野中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在灯光的晕染下显现出微黄色,腕处覆着绷带,一路延伸向肘部,原本的白色也被染成了微黄。
那只手看上去不怎么有力,脆弱的仿佛一折即断,但我知道实际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荣幸,太宰先生。”
贴合的刹那,我触摸到了一阵凉意,似乎是黑麦威士忌的温度。
“或君经常来这间酒吧吗?”
“没有,我兼职的时间其实挺短的。”我边擦拭着玻璃器具边回答太宰治的问题,“我是前不久才来兼职的,到现在也只来过几次而已。”
他笑眯眯地接话:“在这稀少的几次中就有两次都遇见我了吗?真有缘分啊,或君。”
我的思维很轻易就被他带了过去,稍微想了想,觉得太宰治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太宰先生这么一说,好像是挺有缘分的。……不过说起来,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
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道:“太宰先生为什么会记得我?除了今天,我们也只在上次见过一面,应该没什么人会对一个一面之缘的酒保有印象。只是因为我问了您有没有成年吗?”
“那只能算一个原因。”太宰治竖起食指,又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还有一点。”
“?”
他四指收拢,手腕非常灵巧地转了个弯,仅剩的食指指尖朝向我。
“因为或君的眼睛哦。”太宰治说着,双手撑着柜台往前靠近我了些。
在一瞬间,我想起了去年的四月。
我在东京的车站和真希碰面然后后随她回高专第一次见五条老师时,他也是这样突然凑近我。
那时我没来得及躲开,但是眼下的我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回过神来的目光落在太宰治眉眼之眼,他微微笑着,说着和春日四月樱花纷飞之时五条老师相近的台词:“是蓝色的吧。”
“确实是蓝色,但太宰先生你这样突然靠近会有些吓人的。”
“抱歉抱歉,灯光太暗了。”他挥了挥手,道歉的话念得心不在焉,“或君的眼睛很独特,所以和你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就记起来了。”
“原来如此。”
虽然我说着原来如此,但我其实也没有特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