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纪德学得很快,编辑部的事务上手的也很快,不少工作不需要向人请教就能完成的很好。
我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编辑部待着的,也有不少时间得切去Manhasset工作,终于在开会时见到了这半个月以来的第一眼菲茨杰拉德先生,他在会议上总结了这一季度的公司状况,股市良好,涨幅也乐观。
我听着很欣慰,毕竟我身上可是肩负着菲茨杰拉德先生最初的那句“或君,让我们一起将Manhasset发展成横滨最大的公司吧!”的。
期间还偶尔穿插着Lupin酒吧酒保这个职位。
除了不时就在迟到边缘疯狂试探以被酒吧经理冷眼相看以外,这份工作其他方面都算不错。
虽然还是服务业,但起码在那么几天晚班的时候我终于可以不用动!脑!子!了!
要知道如果从早七到晚九都要动脑子,是会累死人的。
在客串酒吧酒保期间,我没见到织田作之助,但是太宰治还是来了。
神奇的是,他对我有些印象。
太宰治点完酒后我向他确认:“只需要一杯黑麦威士忌是吗?”
他没立刻答话,我就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先生?”
就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太宰治笑开了。
不是那种欢快的笑,倒有点像小孩子赢了什么比赛后那样得意又狡黠的笑。
“我就说怎么有点面熟呢,是你啊。”
然后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我:“……”
我其实隐约听懂了他的意思,但还是问道:“先生说我眼熟吗?”
“上次问我有没有成年的那个服务生对吧?”
“嗯。”
我挺意外太宰治记得我的。
毕竟不算上今天,我总共也就在Lupin酒吧见过他那一次。
“所以先生您是只需要一杯黑麦威士忌没错吧?”
“没错哦。”
“好的,请稍等。”
我将黑麦威士忌递到他面前后,太宰治说道:“上次问我有没有成年,现在仔细一看,你应该也没成年吧?酒保先生。”
他喊先生时语调拖的比较长,嗓音有些黏,我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戏谑意味。
“没有。”我说,“但是未成年也是可以打工的。”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不会喝酒吗?”
“没喝过。”
“咦。”太宰治托着下巴,“那来酒吧难道是因为缺钱吗?”
“也不算吧,您可以当成是体验生活。”
我合理怀疑今天是不是没人和他一起来,所以太宰治只能无聊的找我唠嗑。
但我毕竟是个合格的打工人,秉持着要使客人获得满意的服务的理念,和他聊得还算不错。
“真有趣。”他裸露的左眼微弯,暗黄的灯光照着沉寂的鸢色眼眸,光影从肩处切割开,“我叫太宰治。”
“我听说过您。”
他的眼睛亮了亮,对我的回答表露出了期待:“嗯?”
“您是横滨地方论坛的有名人物,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先生。”
横滨论坛最负盛名的人物,太宰治。
无数楼主发帖今天在哪里哪里遇见了太宰先生,下面跟帖的都一片的或羡慕或哀嚎。
他一愣,然后就笑了:“噗。”
“真有意思。”太宰治喝了口黑麦威士忌,嘴角挂着温和的笑,“那么这位未成年的酒保先生,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