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通透了,刘仁修是吕佑安的狗腿子,吕佑安的主子是承平公主。上一世,这座山最初肯定也不是在刘仁修手上,他们就是流氓无赖,从别人手中抢来,卖给沈贺。
略略思索过后,沈贺满心以为她会答应他的提议,哪知她却问道:“我若选择抗过去,你能帮我到何种程度?”
沈贺觉得她肯定是疯了。她有何能耐蚍蜉撼树?
见他还在震惊中,黄玉馨又坚定地道:“我选择抗过去。”
她必须要抗过去。辛苦筹谋了这么长时间,岂能就这样乖乖拱手让人?她不能再让刘仁修崛起,不能让他有丝毫祸害她父母亲人的机会。
沈贺看着她亮得不同寻常的眼睛,那可是他沈贺都不敢得罪的承平公主!他还从来没和疯子做过生意。
沈贺笑了:“若你坚持要这么做,我可以尽量及时给你提供一些消息,另外再派一名暗卫,保你叔叔性命,若是其它明面上的,我就不便出手了。”
黄玉馨把锦盒推到他面前,郑重地道:“成交!”
沈贺并不急着拿锦盒,而是提醒她:“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未向旁的人派出过沈家暗卫,即使如此,你还是要知道,暗卫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你叔叔性命无忧,这其中的凶险,值不值得为此搏命,你且先想清楚。”
那地契在她的名下,杀她舅舅有何用?倒也不必为舅舅的性命担忧,就等着他们放马过来。
“我已经想清楚了,沈老板无须再劝。”
沈贺这才收下锦盒,打了一个响指,屋外进来一名做女使打扮的女子,伏首行礼。
沈贺对着她做了番详细地交待,就是令她要周密地保护好李烨的性命。
后又对她说,若是公主那边有什么动作,会及时告知于她,让她早做防备。
从包厢里出来,黄玉馨就迎头撞上了程晏,那一身大红的状元袍服当真恍眼得很。
他怕是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她按礼数给他福了一礼,打算敷衍一下,先行告退,程晏却有意要拦住她。
“想不到九妹妹竟收有温先生的画作,沈老板也是个出手大方的,妹妹这回一定收获颇丰。”
黄玉馨笑了笑,简单答道:“是啊!”
程晏看着她一身雌雄莫辨的男子装束,又想起游街时,她忽然冲出街道,摔在他面前的场景,便不自觉勾起唇角。
他本来还以为,她是不会来这种场合凑热闹,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还一路尾随来了琼华楼,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惊喜。
黄玉馨哪知他心中将她的行为做了这般猜想,急着要去办自己的事情,准备告辞先行离去,程晏却道:“我母亲说,四月二十是个吉日,打算去府上派访。”
黄玉馨一愣,他的意思是说要来提亲?
提就提吧!她现在哪有心情管这些,只道了声:“好!”
发觉氛围有几分尴尬,她想了想,说:“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