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随着长空的动作,他们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个极大的熔炉,而他带过来的孩子竟然只剩下了十几个,稀稀拉拉地躺在地上,熔炉中传来一阵恶心至极的味道,长空皱眉。
在长空眼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他的同僚,而墨夕一脸笑意地走过去,从为数不多的十几个孩子里面又抱起一个,无异于一个恶魔。
“那时候,我脑中如遭雷击,他们说的话,我什么都没听见,”长空自嘲地笑了笑,“直到城主喊我去杀了夕年仙使,我才如梦初醒。”
墨阑珊听墨夕说道:“助纣为虐,论罪当诛。”
她也跟着轻声念了几遍,越念越有味道,但一旁的长空却是每听她念一句,身体就多颤抖一分。
玄影石中,长空听到这句话,突然神色变了变,但墨夕已经带着冰刃斩过来了,他想弄明白刚才墨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故而处处不敢下狠手,被墨夕逼的节节败退。
墨阑珊一边看一边点评:“剑法不错,有那么点形意在里面。”
她看到墨夕削掉长空发丝的时候,还遗憾地来了一句:“咦,这一剑还差点火候。”
长空全程遭到墨阑珊的降维打击,面如死灰。
见长空节节败退,司徒文翰大声喊了一句:“长空,别被这妖女的话迷惑了,杀了她。”
此时长空才转守为攻,但他前期劣势太大,败局已定,连绝命三式都没使出来,就彻底输了。
司徒文翰瞥了躺地上的长空一眼:“真是个废物。”
墨夕剑指城主:“司徒文翰,你又当如何?”
司徒文翰冷眼看着墨夕,但转瞬之间,又变得平和:“遗尘宫,墨阑珊,墨玉华……我没有想到,你们遗尘宫如今都这样了,竟然还敢放墨阑珊孤身一人下山。”
“我遗尘宫怎么了?”
“百年前墨夕叛道入魔,遗尘宫几近灭顶之灾,而后被迫封山百年,到如今才是青黄不接,如今的遗尘宫,除了墨阑珊,还有人拿得出手吗?”
“说起来,那个叛徒,和夕年仙使一样,名中都带一个夕呢。”司徒文翰嘲讽地说道。
墨夕咬紧牙关,右手死死握住剑柄,指节都有些发白。
“现如今,你们少宫主,她还能拿得起剑吗?”
“老贼,你胡说八道。”听到这句话,墨夕反而情绪好了点,墨阑珊怎么可能拿不起剑,她可厉害了。
外面,墨阑珊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一片冰寒。
“你遗尘宫已自身难保,还要强令我等继续拥护吗?所以我弃暗投明,投入了修罗大人麾下。”
“我遗尘宫如何,与你何干,你自己叛道入魔何必扯上我遗尘宫。”墨夕毫不客气地说道:“多说无益,老贼,受死吧。”
在这时,司徒文翰突然盘腿坐下。
他身旁的泥人也跟随他一起动作,二人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而后,泥人睁开了眼睛,司徒文翰身上,却泛起了紫色的光。
泥人站起身,再也不复晦涩,他活动了下筋骨,双手握拳,便朝墨夕打来,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泥人就直接一记直拳袭来,墨夕用冰刃格挡住,但她却感到手臂发麻,冰刃上竟也产生了一道道裂痕。
她后退两步,躲开了泥人的下一个攻势,转身朝向司徒文翰,紫光包裹下的司徒文翰,虽是闭着双眼,但手上却牵着两根细线,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泥人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她一剑凌空刺向司徒文翰,但在触碰到那层紫光的时候戛然而止,剑尖再也无法逼近分毫。
而此时,泥人亦到了她背后。
她只得先暂时离开司徒文翰,全力躲开泥人。
泥人动作慢,但一招一式都力拔千钧,她的冰刃根本就无法伤到泥人一丝一毫。
墨阑珊看到此处,也为墨夕感到焦急,毕竟墨夕没有自己的剑,如果有剑,一个泥人又怎么会让她如此狼狈?
而后墨夕施展起了踏云步,泥人动作受限,竟然连她一片衣角也碰不到,反倒是她,还能时不时袭击一下司徒文翰。
玄影石前,长空第二次看到踏云步,依然心驰神往,这就是顶尖宗门的功法,枉他练了半辈子的剑,随便一个遗尘宫的弟子都能让他难升一战之心。
但可惜,那柄由灵力凝成的冰剑对司徒文翰那层紫色的护盾一点杀伤力都没。
墨阑珊看向长空。
长空会意,苦涩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