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司徒轻容实则一脸菜色:我就是客气一下,也不必当真吧。
二十八处井口两两之间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地下通道,如果有人在此居住的话,这里俨然就是一座地下之城。但很可惜,她并没有在这座地下之城找到墨夕的踪迹。
但她在其中找到了很多记载修罗的典籍,以及很多废弃的阵法,之所以说废弃,是因为这些阵法要么画了一半戛然而止,要么已运转了起来,但却又被人为停止。
眼看着在这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墨阑珊只好出井,她还在想,是不是司徒轻容有什么地方忘记了,但她余光却瞥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她神色一动,沿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墨阑珊跟随黑影一路回到了城主府,然后黑影消失了,此时的城主府特别的安静,里面的家丁侍卫全都是一脸的呆滞,他们都失了魂,但可怕的是,他们还各自站在各自的岗位上,还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对墨阑珊的出现无动于衷。
“还想跑?”墨阑珊察觉到右侧一闪而过的黑影,追了上去。
黑影见墨阑珊速度远甚于他,他已无处可逃,干脆停了下来。他全身包裹在宽大的黑袍里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他拔出负在身后的剑,刺向墨阑珊。
墨阑珊微微偏头,剑身从她脸侧轻飘飘地划过,黑影见一击不中,手腕翻转,变刺为砍,欲要砍断她的肩膀。而墨阑珊又一个微微侧身,便躲开了这一击。
黑影见状,眼中一喜,他这也是虚晃一招,墨阑珊这么躲开他的前面两式,第三式必然躲不过去。故而他用力握住剑柄,裹着灵力的一剑势不可挡地削向墨阑珊。
若此剑中,墨阑珊必身首异处。
但下一刻,黑影眼中的窃喜突然化为了浓浓的错愕,墨阑珊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又躲开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下一招该当如何,他的绝杀三式竟然被人轻飘飘的就躲过去了。
墨阑珊看他没有动作了,索性在他手腕轻点几下,把剑夺了过去,这时候黑影才反应过来。
墨阑珊随手挽了个剑花,把剑置于黑影的脖子上,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只会三式?你的剑法,还有待磨练。”
她说完把剑递给黑影。
黑影没动,艰涩地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
“因为我想杀了你。”黑影恶狠狠地说道。
墨阑珊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想杀了我,认真的吗?”
黑影颓然,他感觉他的剑术受到了侮辱,但他的确技不如人,而且还相差甚远,最后他只能接过长剑,插入鞘中。而后他自顾自揭下了身上的黑袍,但他依然不自然地偏过身体,不想让人看见他少了一根左臂,墨阑珊对他既陌生又熟悉。
“你叫……长空?”墨阑珊终于回忆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长空点头:“是,我叫长空,原是司徒文翰的近身侍卫。”他说起司徒文翰的时候,眼中还带有浓浓的仇恨。
“你为何要把我引到这里来?”
长空给了她一颗玄影石:“你想看的东西都在上面。”
墨阑珊接过来,灵力注入其中。
而后她就看到,玄影石刻录的画面。
最开始是一段他和城主的谈话。
“城主,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刚出生的婴儿都在那边了。”
司徒文翰转身看着长空,一双眼眸中带着浓烈的狂热:“所有人都在那边?”
“是,长空领人挨家挨户地搜过,确认所有婴儿都在那边。”长空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城主,圣子为何会在全城的婴儿里面选择亲卫?”
长空这么说着,眼神一直偷偷瞥向那个坐在角落,一副不染凡尘模样的圣子,圣子从不开口,但是他坐在那儿,就让人感到神圣与高不可攀。
司徒文翰冷冷看过去:“不该你问的东西,就别问。”
“是,城主。”
随后司徒文翰脸色一边,急忙推门走向另一边,长空余光瞥到,圣子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地跟着城主走,但他的眼睛依然闭着。
此时长空适时地在旁边提起:“我玄羽城所谓的圣子,竟然只是一个泥人而已。”
长空大笑,笑意中带着点凄凉的味道。
玄影石所成像中,圣子的动作极其不自然,即使披上了最华丽的外袍,也掩盖不了是个泥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