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在说什么!”林七不解的问道。
林秀安忽的就拉住了缰绳,顺势一把扯过林七的缰绳,硬生生把马拉的掉了个头。不待停稳,林秀安又一把拽过林七的衣襟,面色凶狠的骇人,她盯着林七的双目,一字一句道:“调遣玄衣卫,守住玉秀坊。今夜你便是死,也给我死在玉秀坊。”
林七一阵胆寒,却也知轻重,立即应道:“是!”随即林秀安抛来一个东西,他赶忙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却是玄铁令,“我不在时,所有玄衣卫由你号令。”林七惊的抬头望去,林秀安早已绝尘而去。
当下不敢怠慢,揣好玄铁令便转了马头朝玉秀坊的方向去。
林一接到玄铁令带着人赶往玉秀坊时,乌龙的马蹄刚踏上太和殿的石阶。林秀安不待停稳便翻身下马,径直往殿内去,刚跨过门槛,就听里面的传令兵道:“陛下,柔然大军突袭,已冲破山海关,直达北凉腹地。北凉帝千里加急,十昼夜马不停蹄送来出兵笺,恳求陛下施以援手。”
林素一脸凝重,见林秀安进得殿来,也不茶艺,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在一旁等着。接着对那传令兵道:“北凉可有派遣使者而来?”
“回陛下,北凉使者遣卑职先行一步,如今人只怕刚过浔阳,最快也要明日午时才到洛阳。”传令兵回道。
“行了,你下去吧。”
“是。”
林素转头对宫人道:“传,林太尉、魏尚书、柳中书进宫。”
“是。”
宫人转身而去,林秀安渡到殿门处,抬头眺望。夜空一片漆黑,不见星辰,不见明月。寒冷彻骨,呼啸而过。林素捧了暖炉过来,欲递给林秀安。林秀安微微摇头,也不看他,沉声道:“明日大雪,北凉的使者怕是到不了洛阳了。”
林素看了看林秀安,又看了看天,问道:“你如何知晓?”
“曾跟一位老将学的,他说但凡傍晚起风,星月遮蔽,风如冰刃,天明时必有大雪。”林秀安收回目光,“我不过回来一年余,柔然便突然发兵北下,三哥是如何想的?”
“不怀好意。”林素嘴角微翘,眼里尽是不屑,他转过身负手往殿内走去,“虽还不知他北凉打的什么主意,但挑在这个时节必无好事。我已发兵助他一回,早已仁至义尽。”
“可若柔然攻下北凉,将殃及池鱼。”林秀安正色道。
林素回身望着她,笑的不明所以,“即便殃及,也不一定便是我南安。紫荆关群山围绕,高地而起,易守难攻。反倒是西汉,盆地低洼,以商为重,无甚精兵良将又民熙物阜。”
“西汉国君与土谷浑国王帝世代交好,若柔然进军西汉,土谷浑国必然出兵。”林秀安眉峰一皱,“东楚医者闻名天下,便是再强者也忌医者三分。三哥可曾想过,能与柔然与之匹敌的唯我南安,若攻破北凉,他日必收复南安,招安东楚。”
林素忽然大笑一声,“秀安,你还是太过天真。他柔然铁骑再强,此乃蜀中,不是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他有马蹄,我有兵刃,何惧胡人!”
林秀安有话未完,殿外就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三个身影随后而到,为首的中年男子面目刚毅,眉峰如一把出鞘的弯道,目光犀利直射向林秀安。
“臣等拜见吾皇,吾皇万岁。”此人正是林仲。其身后两人一个儒雅学士一般,笑容里却藏着阴厉,便是魏尚书魏元。另一个剑眉星目,生的一副白净的好皮囊,年轻时定然是个翩翩佳公子,柳无惜的相貌便是随了他,柳中书柳敖。
“三位大人不必多礼。”
三人起身,又向林秀安作揖。林秀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略微颔首,林仲先声道:“方才臣在殿外不巧听到了皇上与王爷的言辞,臣以为皇上所言极是。”
林秀安看着林仲,双眼微眯。
林仲转而朝她一笑,眸子里带着几分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