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法子?”
刘汝侧过眼,细长的眼睛沉着晦暗,落在容色脸上,“看来本捕头倒是押对宝了,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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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衣想了想觉得与其让刘汝等人暗地里作鬼,搞出不知什么的名堂,让自己疲于应对,倒不如收下人。
容色此人,心思虽重,却是个好拿捏的,一个巴掌拍不出响,只要她不假以辞色,想那容色也作不出妖。
这般一打算,许攸衣越想越觉得是个法子,反正女皇陛下那也没指望自己真做出个三五不六的名堂,目前只需安稳住局面,看着底下的魑魅魍魉狗咬狗便是了。
这般念着,许攸衣不假思索的展开书页,悠悠然的看起了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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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奴家这法子,恐怕得让陈捕快伤筋动骨,受点苦,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容色微垂下眼帘,莹润的薄唇略略抿着,说不出的好看,可谁也看不透这美丽皮囊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刘汝目光刹那深邃,“你这是想借本捕头的手,教训她方才对你的无礼?”
“大人”,容色抬起眉,迎着头顶天窗泻下的光线,眼底慢慢的浮起层水色,衬着下颌鲜红的肿痕更是可怖了几分,“奴家怎么敢有这样的胆子,只是许大人方才提起,说那方脸的捕快不知尊卑,奴家既是您派去的,想必也不是个规矩的,您瞧,奴家这下巴,正是许大人生气时发作弄的。”
美人花枝乱颤,哭得梨花带雨,刘汝眼微微撑开了些,倒是有了些犹豫。
容色哽咽着,见刘汝有了松动,更是哀哀叫屈,拿眼直勾勾的看向刘汝,羞涩中带着几分娇花凌霜怒放时的颤栗。
“大人,这事怕也是让许大人误会了,以为是您授意,且,这事原也不是什么能放在明面上提的事,她自然不好与您说道,却是要紧的令您和许大人的关系起了嫌隙,若不让许大人就此出了这口气,她如何能放下芥蒂,给大人一份松快?如若不然,便是容色侥幸博得许大人的怜爱,怕是许大人也不愿从奴家的嘴里听到大人您的一句好话。”
刘汝刹那眉头一皱,连脸上的皱纹都不自觉的带出了几丝狠厉,“许大人当真这般与你提过!”
“大人,奴家身家性命都捏在您手里,绝不敢作假,糊弄大人”,容色两手挽在胸前,徐徐跪下,略长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扬起阵波澜后,又徐徐平铺在石砖上,“大人若是不信,奴家便也没有什么其他法子了。”
刘汝心头闪过深思,细长的眼睛盯住跪着的容色,慢慢的长出了口气,“罢了,这也是命,我这侄女确实也该栽回跟头,知道点教训了。”
容色俯下身子,微阖的眼眸弯起抹好看的弧度,显而易见的浮过丝得逞的快意。
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气自然也得一起受着,陈曰啊,陈曰,不用感谢奴家,接下来你就且好好受着吧。
...
陈曰不知所以然的看向刘汝,“姨,姨娘,你说让我半夜翻进许县令的院子,调戏那妓子???”
原本陈曰这时候,早就下值去了怡春院,没想到刚出县衙门,就被刘汝给喊了过来,她想不到刘汝平常看她一眼都嫌烦,今日竟是突然特地唤她?
莫非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这不该啊,明明自己刚刚都将功补过了,况且平日刘汝作为她姨娘,却一向不喜与自己在人前有什么牵连,她也老老实实的听了话,县衙上下几乎没有知道她们关系的,就算犯了什么事,也丢不了她的颜面。
陈曰满腹狐疑,忐忑的看着一脸阴沉的刘汝,有些犯憷。
她不由翻来覆去思索这些时日,自己干的好事,好像也没碍着她姨娘的眼,这才壮胆开口。
“怎么,之前你不是对他一脸垂涎?如今给了你这个机会成全你,你倒想拒绝?”
“倒,倒也不是”,上方的刘汝视线罕见的带了几分慈爱,陈曰摸摸头,瞬间没了二话,不管怎么说这是刘汝头一回这么郑重其事的吩咐她,她不能叫她失望。
“姨娘放心,侄女听你的就是,只是姨娘,若是想破那妓子的身,为何方才不允?”
“让你去就去,扯什么皮,记住须得夜深人静,万不可叫其他人看见。”
刘汝眼一瞪,陈曰霎时便作了哑巴,囫囵的只顾点头,垂帘旁花盆右侧不起眼的花鸟屏风后,容色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就算许攸衣对他再怎么有疑虑,他也有法子让她对自己心生怜意,继而慢慢的…
容色忽而徐徐笑开,笑意潋滟,床笫间的鸳鸯倒凤,最是快意,他就不信,许攸衣到时能离得了他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