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已经没有人再愿意相信她,她便选择了这样做。
找到之后,她讲的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外乎又是芙儿蓉儿不理她了,哪个下人不待见她了。听的遍数多了,就算圣人也会嫌烦。
我理解她的情绪也极糟,非常不能接受自己抱了极大希望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而周围也没人能够和她交心,此刻的她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我。但时间长了,一阵阵烦躁郁闷包围了我。如果可以,我真想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宁静的没有她的地方,直到永远。
我开始尽可能的疏远她。
察觉到我的变化,她变得完全的不可理喻,动不动就发脾气、耍性子,硬要全世界都迁就她。
一个女人没有安全感,真的会变成这样吗?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面对她情绪化的语句,我无法回应,只能闭眼强迫自己深呼吸,克制自己想吼叫的冲动努力安抚她。
每每把她哄睡,我都会回到齐眉院,我和她曾经共同生活过一年的地方。那里是家主住的地方,表妹只是侍寝,没有家主召唤,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偌大的室内,只有我一个人,好冷清。处处充满了她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记号。
她走得很急,什么都没带,除了斑斑和小蝶。
梳妆台上还散落着她的头饰环佩;床前也还挂着她的换洗衣服;星儿月儿老是不由自主的在桌上摆上她喜欢吃的糕点。
多少次,远远的在院外,我似乎听到了她肆意的欢笑声,兴冲冲寻过去,才发现只是虚空一场;多少次,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便伸出手去,追寻她秀发的芳踪。
原以为,这一携手,一生一世,永不分开;原以为,这一并肩,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但我错了。
白玉琴被芙儿蓉儿拿走了。那件事后,她们不再和我多说一句话,对表妹更是没有好脸色。琰儿更是以书院为家,几个月难得回来一趟。
没有了她,家里变得好冷清。
父亲不再管事,带着母亲继续他们游山玩水的旅程。而我,在隐忍了几个月后,和萧宁北上述职,每到年关才回去住两天。
表妹的哭闹,我也不想再听,再管了。
感情上的失利,和我事业上的顺利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是经过这件事,我成熟了许多,又或许是没了家事上的顾虑,我放得开了。在北城,我在官场竟也如鱼得水,进展得很快。
当然也要感谢夫人,她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帮手。萧宁,在我前进的路上功不可没。
皇子间的斗争,我都没有参加。萧宁说,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谨守自己的本分,就够了。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我做不来的。
没有想到,我还会再见到她。也没想到,我们会是在那个地方那种场合下见面!
我去找她,她装作不认识我;我要带她离开,她拒绝了。但我和单进都一至确定:她,就是我们寻找已久的人儿。司徒明镜!
她笑得很欢,我却看见了她眼中的苦涩。
明镜,我的妻,你离开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变了这么多?
后来,听说她成了龙将军的宠妾。再后来,听说她被晔王爷带走了。新皇登基后,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