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自嘲地笑笑,也没想着能等到她回话,自个儿接道:“晚间能到镇子上,尽量为县主备些小菜,希望能见到县主胃口好些。”
他说完便走远了,宋宜目送他的背影,直到马车再次行驶,这才闭目养神。
晚间到得镇子上,沈度命人包了间客栈,店家忙前忙后,备的虽都是小菜,但也比午间的干粮要好上几分,宋宜在宋嘉平左手边落座:“爹要喝点酒么?”
沈度执了酒杯过来,在宋宜身边站定,替宋嘉平倒了杯酒:“下官敬王爷一杯,帝京路远,这一路委屈王爷和县主。”
宋嘉平没去接,只是看着沈度,目光如鹰隼一般,落在他脸上。
这目光让人不太好受,但沈度没躲,端着酒杯站在一旁静静侯着,甚至,还缓缓迎上了这让人倍感压力的目光。
炭火明明灭灭,烘得宋宜面上染上红光。
宋宜犹豫了好一会,见宋嘉平还没答话,觉着这般怠慢委实不好,执了面前的杯子起身:“家父年事已高,平素少饮酒,文嘉代父敬大人一杯,谢大人一路照顾。”
沈度目光落在她杯中的清茶上,上头还漂浮着两片茶叶,没忍住嗤笑了声。
宋宜面色讪讪:“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也是心意,大人勿怪。”
她说完,恼羞成怒地将茶一口饮尽了,气鼓鼓地坐回去。
沈度看得发笑,自个儿将酒饮尽了:“县主客气。”
宋宜原以为他喝完这杯便要走,没想到他倒是不客气,竟在她身旁落了座。
宋珩坐在对面,早已对这些场面话十分不耐烦,伤口又让他疼得坐不住,只是碍于宋嘉平在场不敢造次,此番却是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沈大人还请别处落座吧,可别与我等戴罪之身同席,省得日后平白受了什么冤屈,可半点说不清。”
“宋珩,王爷的定力,县主的涵养,你这每日耳濡目染的,十几年下来,竟然能一点都没学到,在下佩服。”
“你!”宋珩被他三言两语挤兑得脸涨得通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