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炉匠弯腰挑起挑子,王大娘转身引路,嘴角带了些子笑模样。
箍炉匠跟着王大娘往门里走,半只脚进门,忽然又停下:“不对,不对,大大地不对!”
王大娘扭头:“又怎么啦?”
箍炉匠犹豫说:“俺上回也是进别人院子,刚把锅补了,找主家要钱,屋里冲出七八个大小伙子,给俺撵得跟个没毛兔子似的,钱没讨着不说,吃饭的家伙差点也丢了。这回俺可不上当!”
说着,竟然有离开之意。
王大娘焉能叫嘴边的鸭子飞了,登时一把扯住,笑道:“奴家那口子上个月去京里了,还得大半年才回来,屋里头就奴一个人儿,冷冷清清,连个说话儿的都没有,你就当做好事,陪奴聊几句也不成嘛!”
她特意拉长了调子,伸手拉住扁担,在扁担上颇有暗示意味地轻轻摩挲。
箍炉匠犹犹豫豫地,盯着她手看了半晌:“……当真就你一个?”
“就奴一个。”
“当家的大半年以后才回来?”
“大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