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畜生,还跟他罗嗦什么,先拿下再说!”
听着群情激愤,南宫远的额上虽已渗出冷汗,却还是冷笑道:“黄毛小儿之话,岂可听信!诸位英雄又怎知不是康溪行联合外人来陷害我?”
“诸位若不相信的话,我可对父亲的在天之灵起誓,若我今日有半句谎言,定叫我萧氏无后,我死后也不得见父亲英灵。”萧亦清缓缓道。
众人虽知萧逸风大将军满门抄斩,但传闻他的儿子被高人所救,还学得一身好武功。
萧亦清虽是暗月阁中人,但在江湖中却一直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故大家只知他就是萧氏后人,却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他这毒誓一发,便更无人怀疑。
“萧公子,你何必发此毒誓,我们信你便是。”
“就是。萧大将军正义凛然,他的儿子也不会差!”
南宫远见势不妙,忙向女儿使眼色。但南宫茵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他的心下一沉,作势便要逃走。
萧亦清拦住他道:“庄主这便是要一走了之了么?这倒要问问在场的英雄答不答应了。”
“对,事情还未说清楚,南宫伯父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康溪行淡淡道。
“你们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南宫远冷笑道。
“庄主误会了。”萧亦清道,“如果真的是我们冤枉了你,你不妨趁着诸位英雄在场,将一切都说得明白。”
南宫远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南宫庄主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么?”
“若事情真的不是庄主做的,为何不赶快说个清楚?”
“你若再不说,便是要承认了么?”
“如此小人,还与他罗嗦什么,看刀!”
话音未落,一柄鬼头大刀自人群中掷出,带着呼呼风声飞向南宫远。只听“咔”的一声,一道剑光飞过,硬生生地将刀震开。同时,一个黑影飞身而入,取下插在柱子上的长剑,护在南宫远身前,冷冷地看着众人道:“谁敢伤庄主,就是死!”
南宫远的眼里一阵惊异,道:“卫律,你不是回家看你爹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庄主,桃花落我已替你拿到。你尽可将这帮人通通杀死。”卫律答不对题。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支状若桃花的长筒暗器递给他,道:“庄主,卫律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说完,他举起长剑,道:“庄主,我为你开路!”
手中长剑如蛇,砍出一条血路。
南宫远内心的疑虑更重,只是生死关头,他来不及多想,跟在卫律身后冲了出去。
卫律武功不弱,此刻又杀红了眼。一时竟无人敢靠近,眼见他们就要出门口,银衣男子一个起落,便挡在他们面前。只是用手一挑,剑便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他轻轻一送,剑便贯穿了卫律的喉咙。
没有人能看清银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他们只觉得那一连串的动作宛如一位少女在抚摸爱人的脖子。他们只顾着惊讶,丝毫没有看到卫律眼中的释然,没有看到萧亦清眼里的一抹悲凉,没有听到他轻轻对着灰衣少年说:“去吧。”
连夜雪也没有看出,刚刚死去的少年卫律,就是天竹,那个一向沉默的暗月阁弟子。
南宫远眼见卫律已死,已觉自己凶多吉少。不禁面目狰狞,按下暗器开关,却无一支暗器射出。
“假的!哈哈……假的……”南宫远疯狂地大笑,举起驭阳刀,要做鱼死网破之争。
众人见他头发散乱,双眼泣血,犹如魔鬼,一时也不敢上前。
萧亦清虽有绝世武功,但在众位高手面前,他只能刻意隐藏招数,以免泄露身份。所以百招过后,被驭阳刀砍伤左臂,血流不止。
夜雪马上跑到他身边为他包扎伤口,虽然知道他是故意为之,但看到那深深的口子,心还是刀割一样疼。
“萧兄!”康溪行见到好兄弟受了伤,立即大喝一声,夺过旁人的剑便冲了上去。
康氏家族本以剑法见长,虽对外人不提,但庄内一向教导很严,是以康溪行的剑法不弱。但他又如何能敌得过以一柄驭阳刀称雄江南武林的南宫远?不久他便多处负伤,鲜血淋漓地流了一身。可他仍不放弃,一次次舍命地进攻。终于引得在场之人同仇敌忾,一同诛杀恶人。